折腾了一上午,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沈扬眉在县委小食堂里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刚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已经泡好了一杯热茶。
沈扬眉轻轻笑了笑,这个王海景,怎么说也是县委办的主任,竟然还真的放下了身段,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专职秘书一般。不过自己似乎也该找个专职秘书了,不能再这样悬而不决了。大家身边都有个跟班的,自己似乎有些“与众不同”了,似乎有点“自绝于大众”的感觉。他心里倒是有个合格的人选,只不过那人的年纪有些大了,不知道愿不愿意再低下身段跟着自己鞍前马后,自己还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的意思。
端起桌上的茶杯轻缀了一口,王海景敲门走了进来,道:“沈书记,刚才姚县长打过电话来,说要向您汇报工作。我看您下午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安排,让他上班之后就过来。”
沈扬眉“呵呵……”笑了笑,道:“这个老姚,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虚头寡脑的这一套。如果姚县长来了,你让他直接到我得办公室来就可以了。”
下午刚上班,姚长乐就已经坐到了沈扬眉得办公室里。
“沈书记,纸厂的事情可是让吕县长大动肝火,将纸厂的厂长詹洪建叫到了办公室狠狠的骂了一顿,整个办公楼里都能听见吕县长暴怒的声音。这个老詹,看着平时挺靠谱的一个人,今天上午竟然连人影都不见,也怪不得吕县长发脾气。”姚长乐幸灾乐祸的道。
“你不要小看詹洪建,虽然他被吕县长给佷批了一通,但是纸厂的情况也暴露了出来,他身上的压力可就小的多了。我看他精明着呢。”沈扬眉笑着道。
姚长乐闻言怔了怔,旋即方才如梦初醒般的点了点头,苦笑着道:“这个老詹,倒是打得好算盘。”詹洪建不敢违逆曾强的意思,更是惹不起贾庆和,同样也安抚不住纸厂愤怒的职工,与其两头受气,不如将纸厂的矛盾暴露出来,虽然免不了挨一顿训斥,但是却从容的得以借此脱身,不?,不得不说他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个老曾啊,这几年眼看着升迁无望,一心想要调去市里。最后不但没走成,还让贾庆和给涮了一把,最后却是要我们去帮他擦屁股。吕县长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限期解决,要不然就要处罚我,看来吕县长这一把火要烧到我的身上了。”姚长乐长叹口气,苦笑对沈扬眉抱怨道。
姚长乐的抱怨倒也不无道理,可是有些话沈扬眉不能对姚长乐讲。就在刚才他和郑利群、吕思明讨论纸厂的事情该如何解决的时候,本来吕思明的意思也是谁闹出来的乱子由谁来负责,可是郑利群却替曾强背了锅。
郑利群提到作为一名老同志,曾强同志还是可靠的,曾强同志并没有从这件事中捞取任何好处,当初也是本着好心介绍了贾庆和全盘租下了纸厂临街的铺面。可是谁知道后来贾庆和背着他打着他的幌子将租金压得这么低。之后曾强知道消息后也曾找过贾庆和替双方协调,但是双方已经签订了合同,曾强也是无可奈何。
郑利群替曾强说了好话,吕思明也不好再继续穷追猛打下去,毕竟贾庆和背后还有贾民这么一尊大佛,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若是吕思明继续揪住曾强,怕是就要得罪一批人了。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吕思明才会如此的暴怒,将詹洪建拉过了给狠狠的骂了一通。这些事沈扬眉不好对姚长乐明说,只能是笑了笑,道:“算了,你不就要怨天尤人了。事情总要解决,好在县里拨了一笔钱,暂时稳住了纸厂员工的情绪。要是这件事真的闹大了,对咱们加梁县的整个领导班子都会有影响,就算为了咱们自己也要尽快的解决纸厂的问题。”
沈扬眉了解姚长乐的心态,所以先从自身的利益谈起。
姚长乐叹了口气,道:“要是县里的领导都有您这样的大局观就好了。哪像现在,一听说这破事牵扯到了贾市长,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就怕沾上一点甩不掉。也不想想,纸厂的事情真的闹大了,恐怕贾市长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老姚,咱们口口声声说着牵扯到了贾市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都误会错怪了贾市长,也许贾市长根本就不知情也说不定。”沈扬眉略作沉吟,继续道,“虽然我没有和贾市长接触过,可是据说他风评一向不错。你觉得贾市手伸的这么长么。你也知道,这些衙内们最擅长的就是‘扯虎皮做大旗’。所以,我觉得贾市长不一定知道他儿子这件事,有可能从头到尾都是贾庆和在暗地里捣的鬼也说不定。”
姚长乐愣怔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贾市长不可能看不到纸厂其实就是一个火药桶,房租的利润虽然看起来不少,可是对于一个常务副市长来说确实是蝇头小利,而且这件事危险性太大了,搞不好就把火药桶引爆,到时候……嘿嘿……,沈书记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我梦中人呢!”
沈扬眉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缓缓的道:“像贾庆和这样的衙内,他不会感觉到纸厂的钱拿得烫手,也不知道纸厂一旦出事,会把他们炸得粉身碎骨。但是如果我们把事情想得更复杂一些,如果是有人引诱贾庆和对纸厂下手,而背后的目的则是想利用这件事来对付贾市长……”沈扬眉看了看姚长乐,“老姚,贾市长作为你的主管领导,你是不是有必要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