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晋正yu听铁良臣讲个明白,他却住口不言,转移话题道:“官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孙回谋逆不法之罪虽然已经定xing,但整个案子还没有最后结论,我也没有权利定案,不过案情大致已经清楚,还有些小细节,需要丁大人你的配合。”
丁晋松了口气,又觉得若有所失,不过铁良臣所说之言应该不假,这件案子虽然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但暗中牵扯的东西恐怕并不是铁良臣一个“员外郎”能做得主的,最后,结果如何,还是要请示朝廷大佬的意见,他的任务应该主要还是调查和安抚。
“铁大人要让下官做什么,但请直言,晋必定尽力为之。”丁晋诚恳地道。
“丁大人不必紧张,官只是yu询问与案件有关的几句话,希望你能据实回答。”铁良臣呵呵笑道。
丁晋点点头,铁良臣拍拍手掌,房门打开,两名侍从手捧笔墨信笺走了进来,铁良臣吩咐他们随行记录,然后面对丁晋正se问道:“丁县令,官个问题是,你为何要仗责孙回?应该不是私怨报复吧?”
丁晋愣了一下,颇有些不适应铁良臣“变脸”的度,然后干脆地回答道:“下官上任后,现孙回之辈为非作歹、徇私舞弊,种种不法行为已搞得裕县内天怒人怨,于是严厉责问于他。结果此人嚣张跋扈、丧心病狂。竟然猖狂至殴打官。我身为县之长,身负朝廷重责,如果连一个属下都无法驯服,又如何有能力管理一县百姓?再者,孙回嚣张。竟以下犯上。当堂袭击上官,我个人受辱事小,朝廷权威丧失是大,于是愤怒下,当场仗罚于他。却没想到这人平i自命英雄好汉。却几棒下去就死掉了。”
“几棒?”铁良臣着重强调了两个字。然后问道:“丁大人可否准确说下,孙回到底受了多少仗?须知这便是此案地关键,如果孙县尉受了几仗便死去。恐怕便是行刑失误致死,并非丁县令之过。”
丁晋有些搞不懂铁良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是,自然今i他的主要目的是询问自己有关案情,那为何之前要单独和自己说了半天话,还亲热地叙了旧;二是,铁良臣先前提醒自己被人做了枪手,显然他对其中内情已经了解许多,现在又为何对一些问题明知故问;三,铁良臣刚刚说的话,似乎是有意包庇自己,帮助自己洗去故意杀死孙回地嫌疑。
丁晋能感到铁良臣是在暗中向自己表示“善意”,但他为何对自己如此维护?难道只为一个间接地友人关系?
丁晋虽然在政治上还远远谈不上成熟,但也不会幼稚到认为单凭一个“交情”,就能让铁良臣在如此重大的问题上,不顾后果地维护自己。那么,铁良臣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包庇自己?还是,这个人又在装作演戏,意图迷惑自己来实现更大的yin谋?
丁晋不能不防备铁良臣会“yin”自己一把,在这个危险的时期,他绝对不能犯一点点可让别人把持的“错误”,所以,不管铁良臣是不是在装作,他决定还是按照之前地思路应对。
“铁大人,下官清楚记得,当时打了暴徒孙回二十九仗,虽然责罚是严厉了点,但换作一般人,并不会致死,所以大人所说可能是行刑误死,也可以这样讲。孙回之死,是一个谁都不希望见到地结果,如果他未死,所有内情都可以很快查明,也不用劳烦铁大人千里奔波亲自主持调查,因此,下官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很大过失。”丁晋镇定地说道。
铁良臣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问道:“丁县令,既然你查知孙回横行不法、恣意妄为,为何不及时向刺史府袁大人禀报?又或者是袁大人未受理?”
禀报有用吗?如果有用,前面几任县令可能早就将孙回“法办”无数次了。当然,丁晋不能在此场合指责袁颂地昏庸和不作为,自己的困境都还没有解决,又怎能再树强敌,和袁颂纠缠不清;再说,将自己的无能转嫁为对上司地指控,可是官场的大忌,即便你不是真地无能,别人也会觉得你不是一个可堪重用的人,名声传出去后,还有哪个领导以后敢用你?
丁晋脸上浮起愤怒的表情,义愤填膺地道:“铁大人,你实不知孙回此人的霸道嚣张,下官曾数次写就公,yu向袁刺史弹劾此人不法,结果却被其爪牙知悉,孙回贼子竟闯入签押房,强行撕毁公,丧心病狂、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无论什么时候,把狗屎推给不会说话的死人,都是最安全且皆大欢喜的的做法。
铁良臣理解地点点头,叹道:“看来丁大人上任这短短两月间,实在不容易啊。这些情况,我定会向朝廷汇报,以昭丁大人之委屈和孙回之跋扈。”
“下官万万不敢称之委屈,但求能为黎民百姓做些实事,虽死无憾。”丁晋正义凛然地说道。在和铁良臣接触的这半天时间,他觉得获益良多,起码演戏装作的功夫,加深了一层。
铁良臣抚掌赞叹:“官果然没有看错人,丁县令确实是一位能为社稷百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好男儿。”
铁良臣的两名侍从,应该是这些“正义”的话听得太多了,既没有露出感动涕零的表情,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肉麻呕吐不适症状,神情严肃,犹如不会说话、不会思考的木头人般,安静地记录着。
“丁大人。现在官可以告诉你马县丞到底去了何处。”铁良臣缓缓道。
其实丁晋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猜想,但还是装作迷惑地道:“敢请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