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年后,唐放还一直为自己当初果断明智的决定庆幸不已。如果当时稍微犹豫或者做出否定的回答,唐氏一门肯定不会有现在如此风光的局面。
在旁人对唐门显赫的地位和深厚的财力无比羡慕奉承的时候,唐放一般将此解释为祖辈的遗泽。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清楚,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虽是唐氏之所以能“辉煌”的基础,但绝不是原因。
唐氏的辉煌源于他唐名柳,和他自己为之付出的无数心血和jing力有关,也和他“英明”的决定息息相关,当然,根原因还是因为丁晋丁大人。
在丁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想“入股分红”的提议时,要说唐放没有愤怒、没有失望,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因为唐放觉得自己对丁晋及其他的家人确实是“仁至义尽”,不说对其哥哥丁虎的照应,就说平i只要打听到丁夫人和小公子有什么喜好,自己什么时候不是费劲心血地为他们弄到想要之物?
再说丁晋丁大人,如果不是看着他的面子,自己何必三番两次地免息贷款钱物,帮助县署解决棘手困难?在自己这般付出的时候,同县的其他大商人又在干吗
所以,唐放觉得自己已经显示出足够的诚心和善意,显示出对一个朋友的真挚的“义气”,但是丁晋似乎并不领情,或者说是并没有将自己看成是同等地位地朋友。这样,唐放觉得很受侮辱,也很愤怒。
在丁晋要求他考虑的同时,唐放心中已经转过数个念头,是拒绝还是答应。甚至他心中产生过一丝强迫丁晋接受的念头。这不是不可能,凭着“大理寺卿”高大人的身份和影响,凭着自己几年来结交的那些达官贵人,如果对丁晋施加压力,唐放觉得他会屈服。唯一地坏处便是。和当地长官搞坏关系。对以后地展总有些不利。
唐放仔细地衡量了“得”与“失”的代价,虽然表面上,似乎强硬地加入分红。如果醋坊真能有丁晋描述的那般美好前景,那么唐氏的基业。将成十倍甚至百倍地增大,暂时和丁晋的“不和睦”,并不是太大地损失。只要以后拥有巨大地钱势影响,唐放不担心他一个小小地县令能翻了天去,再说到时候还可以用百倍的金钱去“安抚”他。
这样看来,似乎“得到的”要大大越“失去地”利益,但是不然,因为很多东西,还都是未知数,都在时刻变化着,比如醋坊是否真能如预想的那般兴旺?比如自己是否真能在高大人地帮助下强迫丁晋屈服?
还有一个唐放更在意、更看重的未知数是,丁晋的前程。因为根据他对这位丁大人的了解,丁晋此人不仅“做官”的手段厉害,而且善于和上司打好关系。这样一个既有“政绩”资历,又有良好“声誉”,更得“长官”欣赏爱护的官员,他的实力,难道只简单用一个“小小县令”便能形容得了?
唐放不能不在意他以后的前程展,几年来对官场中人的“投资经验”让他明白,很多暂时的“小人物”绝对不能小视,或许明i或者哪一天,这个人便会在所有人惊讶的赞叹羡慕中,成为主掌你命运的“大人物”。
丁晋的手段他听过不少,也见识过不少,唐放不怀疑他有更加远大的前程,也毫不怀疑他有深沉的计算和报复的xing格,如果为了一时的“利益”,而招惹下此人的反感甚至仇视,这样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jing明的商人,除了贪婪的胃口外,同样需要有一个善于计算的心理,唐放在短短的考虑后,很快便有了决定,开口道:“大人既然这样说,那便是顾及到了唐家的利益,因为在下知道大人是个讲情义的汉子。唐某粗鄙但能得大人以朋友待之,所以也不敢以自己的私心败坏了大人计划,大人怎么说唐放便怎么办,一切听从尊上安排。”
丁晋神se虽不露,但心中确实有些惊讶,以为贪婪的唐放即便不愿意,也会踌躇犹豫,因此,他已经做好了给唐放两i时间考虑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个家伙竟能果断地抛弃巨大利益的诱惑,看来唐放此人虽有贪心,但在关键事情上还能分得清轻重,自己先前或许太小看这个商人了。
在利益分配的大层次达成一致后,两人又就细节方面做了一番讨论研究。唐放很豪爽地保证醋坊展需要的一切资金,由唐氏想办法凑借,即便是用唐家的店铺抵押来取得借款,他也毫不犹豫,总之,“资金”方面的事情不需要丁晋多担心。
丁晋对唐放的魄力很赞赏,不管他心中是否有疙瘩,只看其做出决定后,便一心一意地要搞好这个生意,这才是真正的商人应有的气度。在拜访唐放之前,其实丁晋还接触过裕县内颇富名望的其他几名商人,但是这些家伙无一不是既希望得到巨大利益,又顾忌这个犹豫那个,无法做到干脆的“舍得”,一副小家子气模样,这样的商人,就算给他们再大的生意,到头来只怕也会搞得一塌糊涂,又如何能让丁晋放心?
不提丁晋对唐放的赞赏,同时,在和丁晋的商谈中,唐放对他的敬佩之情,却更如滔滔之水连绵不绝,这不是奉承,而是唐放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之前,唐放佩服丁晋,主要是觉得这位年轻人有手腕、会做官,但是通过这一番交流攀谈,让唐放惊讶直至膛目结舌的是,丁晋竟然对商业一道也很有研究。甚至称得上已得其中jing髓。
丁晋提出,“裕醋”要想在短期内打开市场,一方面除了降低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