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楚仍然还在海里。
茫茫黑暗中的风雨越來越大。船身迎风剧烈椅。那个管家的儿子开始拼命的催促冯云山要赶紧回港了。不然别说船上这么许多打捞上來黄金将会不保。就连他们的生命可能都在这漫天风雨中岌岌可危了。可是。冯云山坚持如果等不來陈楚。他们绝不返航。冯云山和管家的儿子两人为此有了争执。
焦急之下。管家的儿子甚至撇开了冯云山。自己走去驾驶舱打算起锚开船了。
就在如此紧迫的情形之下。陈楚终于背着又一袋黄金浮出了水面。于是冯云山赶紧手忙脚乱的想帮助他上船。
可也许是陈楚身上的黄金太重了;也许是陈楚一整天都在上上下下的潜水寻找、打捞黄金。他的体力太过透支;也许是大风大雨中。船身椅的过于厉害。冯云山数次都沒有将陈楚拉上船來。
于是陈楚示意冯云山。他要冯云山先将他身上的黄金卸下。这样他才能轻装上船。
在当时那样的境况之下。冯云山只好依陈楚的话照办。他必须争分夺秒。他只想让陈楚平安的上船。
冯云山卸下了陈楚身上的黄金。然后。他再一次把绳子抛给陈楚。冯云山也知道。陈楚的体力已经完全竭尽。所以。他大声的喊着陈楚。告诉他让他紧紧的抓住绳子。
然后。冯云山拼命的拖动绳子。希望能把绳子另一端的陈楚拉上船來。
可是。海面上风雨交加。船身实在椅的太厉害。管家的儿子也不在。只有冯云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将早已使不出力的陈楚拉上船來。冯云山只好告诉陈楚。他先去把管家的儿子找來。然后一起拉陈楚上船。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船居然缓缓启动了。
冯云山以为那个管家的儿子只是说说而已。他根本沒有想到。原來管家的儿子是真的打算丢下海里的陈楚而不顾。他真的会自己动手起了锚、开了船。
于是冯云山竭声叫喊。“先别开船。先别开船。陈楚已经浮上來了。就在我们的船边……”
无奈风大雨大。在当时的状况下。任凭冯云山喊破了天。他的一己之力对此也是毫无作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船只在启动后。那条绳子拖着陈楚在大海里浮沉沉、若隐若现……
冯云山只好暂时扔下了陈楚。他愤怒的跑去驾驶舱。试图阻止管家儿子的无良之举。
当冯云山强行停止了船的行驶。拉着管家儿子重新回到甲板上。打算拉陈楚上船时。长时间在水中折腾的陈楚早已疲累的近乎奄奄一息。
冯云山一边大声呼喊着陈楚的名字。一边和管家的儿子合力将绳子拉回船身。陈楚终于离船身越來越近。也终于有人帮助冯云山一起可以将陈楚拉上船來。
虚弱的陈楚紧紧的攀着绳子。就像攀着他唯一的生命救助线。而冯云山和管家的儿子终于将陈楚拉脱离了海面。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陈楚就可以上船休息了。冯云山于是向陈楚伸出了自己的手。他马上就可以亲手拉住陈楚。并将他拉上船了。
陈楚的脸上也有了一抹轻松的神色。因为他即将脱险。
所以。陈楚的一只手也松开了绳子。他想抓住冯云山的手……
可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海浪忽然掀起。船身颠簸。冯云山一个站立不稳。他滑倒了。
等冯云山匆匆爬起。想再次去抓住陈楚的手时。风雨中的翻腾海面上只有一根孤零零的绳子在随波。哪里还能再看得见陈楚的身影。陈楚早已消失在黑暗无边的大海里。
冯云山痛苦的扒在船沿上叫喊着陈楚的名字。他失声痛哭。他回过头去质问管家的儿子。为什么看见他滑倒后不马上接着去拉住陈楚。他为什么不去帮助陈楚。
可管家的儿子木然的看着冯云山沉默不语。
这一刻。冯云山惊觉。他是故意的。冯云山这才反应过來。原來都是陈楚找到的这一堆黄金惹來的祸。管家的儿子见钱眼开。他想独霸黄金。先前他丢下了陈楚。想直接返航不管。现在。他甚至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陈楚被无情的大海所吞噬。
那么。他打算怎样对付自己呢。
风雨飘摇、电闪雷鸣之中。冯云山用手使劲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他早已根本分不清自己脸上的到底是雨水、或是眼泪。
冯云山直截了当的问管家的儿子。“现在。陈楚已经死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冯云山悲痛的指责他。“你如果想要独吞这些黄金的话。也不用要我兄弟一条命这样残忍的方法。如果能有选择。我愿意用这些黄金來换取我兄弟的性命。”
可管家的儿子却轻描淡写的告诉冯云山。“冯云山。你不用在我的面前充仁义、装清高。你我都是同一类的人。如果你愿意用这些黄金來换回你兄弟的性命。那么。今天。你的兄弟也不用來替你我寻找、打捞黄金。你睁大眼睛看看那些黄金。本來。我们要三个人分。而现在。你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老天爷送來了这一场暴风雨。从此。陈楚的那部分也将属于你和我。那会是多少钱啊。兄弟。”
管家的儿子这一句“从此。陈楚的那部分也将属于你和我”让冯云山想到的并不是黄金或钱财。冯云山想到的是陈楚的妻子。。简小兰。从此。陈楚消失了。冯云山有理由正大光明的追求简小兰、照顾她、甚至和她生活在一起……
在如此畸形、痛苦、矛盾、纠结的复杂情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