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棱照在身上,说不出的安逸。
夕芫躺了一会儿后试着动了动身体,竟连每根手指都酸痛无比,咬着牙坐起身来看见床头放着一摞整齐的衣服,想要伸手去拿却牵动了酸胀的肌肉,疼的她惊呼出声。
听见门内的声音雪春急忙跑进来,“公主快别乱动,奴婢来服侍您。”
雪春不让她起身,直接将饭菜端到了床前,一边看着她吃一边暧昧的笑,夕芫在她露骨的目光下,觉得饭菜如糟糠一样难以下咽,终于忍无可忍的吼道,“再笑?信不信我把你卖给匈奴人当小老婆?”
雪春忙抿住笑意,却依然是一脸的得意,“奴婢是替您高兴,公主您这回可真的出人头地了,看回宫后那些小人还怎么耀武扬威?”
夕芫笑嗔了她一眼道,“看你那张狂的样子,这还没怎么着呢,等哪天我真要得势了,你还不飞上天去?”
雪春嘻嘻一笑,“奴婢也就是过过嘴瘾嘛!”说完蹦跳着出去为夕芫准备洗澡水,道观中没有丫鬟小厮,一切都要她亲自动手去做。
泡在温热的水中,夕芫身上的酸痛终于得到缓解。
“呀!公主身上这是怎么了?”突然雪春大叫道,夕芫看着自己身上一块块的紫痕,腾的羞红了两腮,雪春年纪尚小不懂世事,可看见她的神情也就明白了一二,跟着一起羞红了脸。
好半晌后才开口说道,“公主今早睡着时没看见,皇上可紧张您了呢?连要给您备什么菜配什么汤,洗澡水烧到几分热都吩咐的一清二楚,奴婢还从来没见过皇上这个样子呢。”
夕芫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涩,“皇上他去哪了?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才这么一会儿不见公主就想皇上啦?”雪春嬉笑着调侃夕芫,可突然却似想起了什么,板下脸说道,“早上听一个小道士说,皇上的伤好像有些反复,又被他们的师公拉去后园疗伤了。”
“皇上的伤不好了吗?”夕芫噌地从澡盆中站起,溅了雪春一身的洗澡水。
慌忙的穿戴好后便直奔后园,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守在门口的两个道士像是事先得到了指令,并没有对她阻拦。
跨进小院里的门厅,只见师公、宇文皓轩、夏子昭和刘茂林都坐在厅内,所有人都奇怪的盯着她看,夕芫全然不做理会,直接走到宇文皓轩身旁,“听说你的伤有反复,严重吗?”说着便在宇文皓轩身上打量起了。
宇文皓轩还没来得及接话,师公却在一旁开口说道,“哼哼,还不是晚上运动过度累的嘛,早叫你多休息几天再出去,偏不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宇文皓轩依然品着手中的香茗,面不改色,刘茂林扭头看向窗外,嘴角不住的抽搐,似是在努力的憋着笑,夏子昭低头摆弄腰间的络子看不见表情,最可恶的是师公,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夕芫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而且还是在一群男人面前。
她怒的一跺脚,如来时一样风似地刮跑了,刚出了门便听到里面一片哄堂大笑,她羞愤的一脚踢开院门,惊得门口的道士一个激灵,不知是谁惹得这么贤淑端庄的美女如此跳脚。
几日下来夕芫一直躲在夏盈盈的房间里,不肯与宇文皓轩见面,算是给他的报复,可尽管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宇文皓轩还是每日都来,有的时候一天能来上好几回。
最后夏盈盈终于被烦的受不了,狠心将夕芫驱逐出了自己的地盘。
可夕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宇文皓轩反倒不来看她了,无聊了几日她自己倒有些气闷了,却依然硬着头皮不让雪春去打探宇文皓轩的行踪。
夜风已有些转凉,夕芫裹在厚实的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睡梦中不安分的踢了几下,白嫩的脚掌滑露在了被外。
一个黑影坐到床前,夕芫感觉到冰冷的双脚被一团温热包裹,慢慢的睁开眼看见了一副满是疲惫的熟悉面孔,她还在气郁中不做理会,一个转身朝向里侧继续睡觉。
宇文皓轩哼哼一笑,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将一件温暖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给我穿这个干什么?”夕芫起身看着身上银白色的大氅,发现宇文皓轩也披了一件墨黑色的。
“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着将她往身上一背,不容她多问,转眼间就出了道观向山上行去,不多时眼前便是一片冰天雪地银装素裹。
到了山顶宇文皓轩将她放到一处背风的地方,夕芫早已被眼前的景色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是夜晚可皑皑的白雪映着月光,将整个山顶都照的透亮,可放眼处却并不是只有白雪,在雪中每隔几步便盛开着一只紫色的小花。
夕芫俯身摘下一朵放在鼻下,“好香啊!这是什么花?”
宇文皓轩也摘下一朵,插在她的耳旁,“这花一直盛开在山顶的冰雪中,常年不败,师公叫它们‘容冬’。
“容冬?紫云瑞桢,容动天下,好别致的名字。”夕芫看着手中紫色的小花愈加喜爱。
“以前整日在道观中无聊,我和子昭、茂林经常跑到这山顶来玩,回去时总要采上好些的容冬,师公每次看见都要痛骂我们。”宇文皓轩看着雪中的花朵,眼底露出温柔之色。
“你们那时候还都不到十岁吧,怎么能来这么冷的地方?”夕芫记得他曾说过十岁时便已离开了紫云山。
“师公一直都把我们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