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我领人去四下巡逻一番。”慕越笑着起身,顺手拍拍身上的灰,阿留憨憨的笑了下,也起身往厨房去。
慕越喊了几个留守的兵,与她一同巡逻营区,营账里还留了一些人,守卫营区的卫兵看到她们在巡视。便指了几处,容易有人混杂进出的地方,让慕越她们去看。
慕越带着人继续巡视全营区,走到一处离其他营账稍远的小营账后方时,忽的听闻有女子轻泣声,与她一起出来的都是女兵,听到有女子哭泣,都想上前问分明来。
慕越朝她们挥挥,示意她们稍安勿燥,再细听会儿。几个人脸都羞红了,原来那女子是在对情郎诉情衷啊!几个女兵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虽都还未婚。但少女怀春,谁人没有个暗自思慕的对象,听那女子如泣如诉的倾诉情意,大家虽害羞,但难耐好奇心。互相示意悄悄的摸过去,想要偷瞧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下这般作为,当然,大伙儿更好奇,究竟谁是那个情郎呢?
可惜从头到尾。都不曾听闻那人出声,慕越她们不敢乱动,深怕被人发现。远远的听到有人踩着沉稳的脚步离去,那女子还在抹泪,嘤嘤啼泣似有千般委屈万般苦衷,慕越听着越想越不对,这人究竟是谁?今日大军出营。这般哭泣岂不犯了忌讳触人楣头?
思及此,慕越直起了身子。大踏步走出去,边大声斥道:“何人啼哭?今日将军率军出击,不怕触了将军的楣头?”
那哭声轧然而止,顿了会儿,复又似伤痛难抑的轻泣起来。
其他人也走出来,跟着厉声斥道。
她们走过去,只见一名女子穿着褐色襦衫下着同色襦裙,身披着一件褚红大氅,青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相貌仅称得上清秀,但小家碧玉怯生生,看了颇惹人怜惜,但可惜她对上的是奉命留守的慕越。
“你是谁?在营账里做什么?无事啼哭干么?”跟慕越出来巡视的女兵,见到那副娇滴滴的模样,忽地心生不快,一开口就咄咄逼人,让那女子没有回话的机会。
慕越看她那副未语先泪的样子,忽觉她跟蓝慕绢有些相像,蓝慕绢随父母回京城去了,严氏少了大姐在旁撺缀着出主意,安份了不少,严程氏也甚少上门来,家里近来祥和平静。
“奴,奴家……”
“伍长您看……”
慕越一听人喊她伍长,就全身不自在,“先把她带回大帐去。”
几个女兵押着她进大帐,留守的,除了慕越之外,还有佟军师兄弟两,佟军师弟弟任校尉,听到慕越她们带了个身份不明的人来,便出来查看,看到那女子时,他脸色一变,掉头就走,那女子看着他离去,便嘤嘤低泣起来,押她进来的女兵有点想挥手开扁,这女人是水做的啊?哭哭哭,就只会哭!这不是诚心触人楣头是什么?
慕越拦了她们,朝守在大帐门前的亲卫点头道:“这位大哥,可否请入内禀报军师一声。”
那亲卫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那啼泣女子一眼,朝慕越颔首,转身进去请示,不一会儿,便出来请慕越进去。
慕越举步欲进,身后的人也跟着要动,那亲卫却道:“军师只请慕伍长一人进去,你们其他人就在外头候着吧!”
其他人有些不满,神色不善的看向那仍低泣的女子,慕越却未多想,独自进入大帐。
佟军师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若不是因为窦将军之故,他应是镇守一方的大将。
“七姑娘。”
“佟军师。”
双方见礼后,佟军师让慕越坐下,客套一番后,他沉吟半晌才道:“不瞒七姑娘,外头那女子是舍弟的未婚妻子。”
“佟校尉的未婚妻?”那人怎么会在军营中?再说,那女人刚刚不知道对着谁倾诉情衷呢!
佟军师艰难万分的将那女子来历交代一番。
佟校尉年少英伟,慕越一进营就听说他订亲了,却迟迟未闻他成亲的消息,原来他的准岳家出事了。
慕越想了想后,若有所思的问:“她想要佟军师帮她家平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