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留不以为意的道:“俺以前日子难过,有一餐没一顿,入了营,生活稳定了才来的。军医说在窦营里,他看过不少姐妹们都是如此。”
慕越一听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可我没有日子过得有一餐没一顿的啊!”
“那您肯定是军医说的第二种情况,是心里有事,心思过重其实对身子也是有害的。”
阿留看着慕越将点心吃完。然后抱着食盒回厨房去。
过了几日就过年了,这一年蓝守海他们没有赶回来过来,慕越他们接获消息,他们巡视前卫途中,突遇伏兵,击退那支北胡人后,蓝慕远、蓝慕攸及东方朔他们被派去四下巡逻,回返后,才发现原本应在原地的蓝守海及关平等人失了踪影,追问被留在原地的两名小兵。才知蓝守海及其亲卫们追缉敌踪,他们本以为蓝守海他们很快就会回来,谁知他们竟是自此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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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传回西宁卫。全卫震动人心惶惶,身为副将的徐茂昌头疼不已,立刻招集所有各副营将军,窦将军与佟军师骑在马上临出营时,慕越匆匆跑来。跑得太急直接扑倒在雪地里,窦将军看了心中不忍,想要捎带上她,佟军师却伸手拦住妻子。
“小不忍则乱大谋。”佟军师慎重的对妻子摇了摇头。
“可是……”窦将军毕竟是个女人,是个母亲,看到孩子着急跌倒岂有不急的理。
佟军师却硬着心肠。不去看从雪地里爬起追来的慕越。“我们先去看了情况,回头再说。”
窦将军想,也是。慕越是蓝守海的女儿,父亲、兄长失踪,她现在情绪如此激动,短短几百步路,平常操练时。可以背负全身装备而无事,现在竟然连连跌倒。可见心绪之乱。
“让她好好待着,不许她擅自离营。”窦将军转头吩咐严明翠。
严明翠点头,恭送窦将军领着亲卫等人离去。
“不,不,等等我,带我去,带我去!”慕越好容易爬起来,看到窦将军、佟军师他们策马远去,不禁大声哭喊出来。
营中闻声着,皆别过头不忍看,更多人红了眼眶,蓝将军是西宁一地的定海神针,有他在,多年来保住西宁大营的平靖,北胡、焰族、拜月族及其他各小部族皆不敢犯雷池一步,连年虽有犯境,也都被蓝将军扫荡平定,宁夏各处能过上安定的日子,全是蓝家老少将军的功劳。
老将军已仙去,少将军还正当盛年啊!若他一去不返,蓝家三子一女可能继承父业,续保西宁安宁?
这一个年,虽然是丰收年,但却是西宁卫一地最难过的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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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永福衣锦荣归京城故里,老娘见到他衣饰一新,身边还有两个精明能干的小厮陪着,心头还惊疑不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得知全得力于蓝守海,这个狼狈离京的儿子,竟然有翻身的机会时,蓝老太太老泪纵横,拉着儿子千叮万嘱,要他一定要好好的当差才行。
他这一路与各世家的管事们不能说好到什么程度,但见面三份情,总算是多了几个友人,就算人家背后嘲笑他是靠蓝守海的势,他也不理会,他就是个没才能的,怎样?犯着人啦?碍到人啦?他不偷他们的,也不抢他们的,嘴上缺德爱浑说,他也由着他们去,丝毫不以为意。
只是夜里喜欢喝点小酒,蓝府拨给他的小厮很机灵,第一天晚上他问了有没有酒喝,他们隔天不用他开口,就自动在睡前给他弄酒来,不多,刚够解解馋,一路上虽说是骑马,可他没长时间骑马的经验,他们两个就寻了个借口,让他能安然的窝在马车里。
虽然是载货的马车,但比骑马来得舒服。
回程时,各家管事奉了家主人的命令,在京里搜刮了时兴的小物,价值不算太高的小东西,这些管事们都是有眼力的,主子们既然让他们买,他们就仔细的挑,蓝永福跟两个谈得来的管事学,也跑着淘了些货,准备小试身手一番。
谁晓得一进宁夏城,就听到蓝守海失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