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蓝守海知道蓝慕绢在盘算什么,她们一家能有好果子吃?
蓝慕绢不懂,她可是明白人,她不想落魄重回京城向那些妯娌低头,更不想再过捉襟见肘的日子,不管蓝慕越的婚事如何,那都不是蓝慕绢所能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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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蓝严氏当机立断,将女儿押回家之后,就将她关在房里不许出来,丝毫不予理会她哭天喊地的作派,待夜了,蓝永福回家,将事儿与他一说,立时把蓝永福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年前因担忧蓝守海安危,瘦了一大圈,蓝守海回来后,他的肥膘还没养回来,看来却较往日英挺了许多。
听妻子这么一说,他沉吟半晌便与妻子道:“此事不能再拖,尽早把她嫁出去。”
大蓝严氏虽然也是这么想,但丈夫这么一说,她又有些舍不得了。“绢儿也才十四岁,离及笄还有段时日……”
“早些订下来的好,对了,你明日回娘家探望岳父母,看看他们二老的状况,只消婚事说定,我们就以为二老冲喜为由,将绢儿嫁过去,待她及笄后,再与女婿圆房就是。”
大蓝严氏听到这儿,真为蓝慕绢觉得委屈了。“这会不会太赶了,绢儿也太委屈了吧?”
“有什么好委屈的,你且想明白,她如今生了这般念头,又在她大表嫂院里说出那样的话,我们若不赶紧做处置,海兄弟只怕会以为是我们两夫妻真是打着他女婿的主意,对我们有了想法,那就不好。”
大蓝严氏还想为女儿说话,蓝永福正色道:“我们可不止绢儿一个女儿,你且想想两个儿子和孙子们,难道要因她不知轻重害了自家?”
孙子、孙女虽不养在跟前,但是大蓝严氏心知肚明,儿孙才是她的依靠,当下便点点头,夫妻两想好说词,决定大蓝严氏先回趟娘家,再找媒人带话给男方,蓝永福则去蓝府与蓝守海说此事,请他派人帮着打点嫁妆,两个人商量到深夜,想着隔天一早便分头行事。
大奶奶没有为蓝慕绢遮掩,她们母女还没离开蓝府,她已让人通知蓝慕远兄弟,由他们去跟蓝守海禀报,蓝守海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大总管,若是蓝永福来见,便通知一声。
蓝慕远看着,拉着二弟问:“爹没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蓝慕声不解,“那丫头想她的,与我们何关,难不成人家还真的会舍慕越而娶她?她谁啊?不过是个拈不清自己斤两的笨蛋,跟她生气?你当咱们爹太闲啦?”
蓝守海冷哼一声,转身却将东方朔拎来狠批一顿,东方朔被骂得狗血淋头,乖乖认份的挨完骂,才将四皇子来信,内载京里最新情况的书信交给蓝守海看。
看完之后,蓝守海总算怒火稍稍降了一点,一挥手将儿子们和东方朔一起赶出去。
馔罚蓝慕远同情的搭着阿朔的肩头道:“你啊!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怎么会犯这么浅显的错误,把我妹的名声给搭进去?”
“笨死了!”蓝慕声也骂,东方朔苦笑,他毕竟不是神人,就算拥有前世的一些记忆,却也不能凡事都算无遗策,此事是他不对,没有拿捏好分寸,或者该说,他一开始就不该拿慕越被掳之事来做文章,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尽全力弥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