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回到投宿的客栈之后,济州商会的大公子得知,原来自己看上的野丫头,竟是蓝守海的宝贝女儿,不由兴起邪念,想要藉那事,逼蓝守海将女儿嫁给他。
当下便命小厮去备了礼,送去将军府,大管事、及他身边的护卫们得知后,连忙询问,知他有此念后,连忙要他打消此意。
“这是为何?若是让本公子收了她,她老子也不好对咱们商会出手不是?”大公子很不悦,脸黑如锅底。
“大公子,您快快打消此意吧!您这身板受得住蓝将军他们一顿揍吗?”
大公子摸摸自个儿身上被鞭子抽打的伤,又想到蓝慕远兄弟的身量及拳头,不禁打了个寒颤,可又觉得没占到便宜,就这么放过那丫头,觉得有些不甘。
大管事知他脾气,好生哄了半天,又命人去花楼找了数个貌美性情不驯的花娘来。
花楼中貌美的女子容易找,性情不驯的?老鸨可犯难了,只得挑了才进楼子,还没被驯服的女子送过去。
大公子对男女之事不陌生,自晓事后,身边的貌美丫鬟、婢女,管事媳妇儿,还有外面的粉头儿、花娘,没有一个不是对他卑躬屈膝曲意承欢的,这日送来的几个花娘,竟有不驯如那野丫头的,让他直呼过瘾,这一胡缠便是一下午,直到当晚要赴宴时,他也没露面,让大管事自行带人赴宴。
大管事虽觉不妥,但大公子是主,他不愿去,自己难道能强逼他去吗?大管事吩咐留守的众人小心侍候后,自己便带下属赴宴去了。
当晚,宁夏城的富华酒楼后园,知府大人邀宴。赴宴的人多数为当日返城的商队主事们,还有蓝慕远他们几名负责护送的主官。
包厢中众人推杯换盏,看似热络的很,其实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济州商会的大管事及其下一众管事们,皆是一副讨好巴结的态度,在与知府大人及其亲近的官员们拉关系,而福州商会的大管事,四下张望了会,没看到东方朔。不动声色的与身边的人打听了下,得知东方朔推了此宴没来,不免有些失望。随即又打起精神,与身边的众人拉关系套话。
得知蓝守海甚为重用东方朔,而其女已及笄,还未许亲,看来真如此前打听结果一样。蓝守海真有心将女儿许给他,这么一来,自家两位姑娘是怎么也争不过这位蓝姑娘的。
自家只是商户,才刚开始走北胡这条商路,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就算宫里有淑妃娘娘这尊大佛当靠山。可是,若自家姑娘不识相,一意要与蓝七姑娘争夫到底。只怕会惹恼蓝守海,不说旁的,只消他示意下去,下头那些人还不刁难他们商队吗?
再一听说,东方朔竟还是蓝守海受十二皇子所托。才会将人带在身边教着,大管事心里盘算了下。淑妃娘娘和十二皇子、四皇子素来面和心不和,四皇子可是生生压了二皇子一头,抢了他不少风头,陆家姑娘可嫁的人海了去,不必死揪着与十二皇子有关的人。
他又合算了下,伸手招来心腹管事,低语几句,命他立刻传消息回去给老太爷和老夫人。
“这……三姑娘和六姑娘若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把消息瞒得死死的,她们怎么知道?你别忘了,咱们商会靠的是淑妃娘娘和豫王,若是姑娘们嫁给十二皇子的人,淑妃娘娘会怎么想?再说,咱们商会进出都要靠西宁的驻军护送,万一他们给咱们下绊子,失了性命、货物都还好说,失了商誉,这损失要怎么算?”
那名管事一悚,转身出去使人传信回福州商会去。
老太爷他们原允了两位姑娘,可以自行择婿,但一路行来,她们见过名门世家的少爷、豪门巨富的公子,勋贵、官员的子侄,其中不乏俊秀有才之人,可偏偏两位姑娘就是看不上眼。
心腹管事叹口气,姑娘家心高气性大,瞧那些公子哥儿不顺眼,谁晓得她们会看上个皮相佳的军官,听说此人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因脸上有着偌大的红斑,流落街头成了乞儿,幸而运气不错,得十二皇子青睐,将他托蓝守海看顾,想来,他开设的酒楼,他应只是挂名,背后的老板该是十二皇子吧?
不,不对,十二皇子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有那么多高手护卫,背后真正的老板应该是四皇子才对。
这些商队去北胡之后,对大周的各项消息并不灵通,因此,四皇子被人行刺身亡的事,他们根本不知情,否则他们就会觉得宁夏城太过平静。
也因为如此,京里的二皇子等人,根本不知四皇子及十二皇子皆安然无恙。
心腹管事将此事回报主子,信中指明除男方无意外,还言明此人为蓝守海属意的女婿。
陆家老太爷接到信后,沉吟半晌后,未与妻子商议,便命长子赶紧为孙女们择婿,陆家几位老爷不明所以,打探之后方知,原来是老夫人容孙女们自行择婿出了问题,拿回女儿婚姻的主导权,众老爷、太太们自然是高兴不已。
陆家大姑娘、三姑娘及六姑娘都是陆家长房之女,因大姑娘婚姻和谐,二姑娘生活不顺,陆家女儿们才有这前无仅有的权利,几个正当龄的姑娘,都相看好对象,就等三娘寻到理想对象,她们就能过明路了。
谁知晴天霹雳,让她们的婚事受挫,父母好不容易收回这项权利,岂容女儿们自作主张,莫名失了自行择婿的权利,姐妹们气急败坏下,忙令下人打听清楚,待得知是三娘和六娘择婿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