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严家表姐妹们,慕越便转回大嫂那儿去,才进院门,就听到正房堂屋传来女子争吵及哭泣声,银叶面色凝重快步迎面而来。银叶牵起慕越的手,边往外走边低声的说:“大少奶奶正在头疼,七姑娘您这时候就别进去了。”
“里头是怎么了?”慕越随银叶边走边回头看。
“适才玉惠表小姐和王彩表小姐两个吵了一架,都挂了彩,跑到大少奶奶这儿来,要她公断。”银叶叹道。
慕越低喊了声。“不是吧?她们两到底是在吵什么啊?”竟然不顾在外做客,就这般打闹起来。
“听起来,似玉惠小姐从大姨太太那径行拿了什么东西,让玉彩小姐知道了,就嚷着要玉惠小姐拿回来平分,除此之外,玉彩小姐还逼着慕绢小姐,要拿出自己的首饰分她,慕绢小姐吃逼不过,道她那有什么值钱的首饰,统共也就您上回给她的那些首饰,可就那么些东西,都已全让玉惠小姐拿走了,玉彩小姐听了之后,便暴跳如雷,三个姐妹便推搡起来。”
“那现在呢?”
“我们大少奶奶正不知道要如何处置。”
慕越想了下,拉住银叶低声的说:“不管如何,你回头跟大嫂说,先将蓝慕绢遣开来。”
银叶微怔。“可这是她们三姐妹的事,将她遣开…….”
慕越微笑的望着银叶,“你就这么跟大嫂说就是了。”说完她便领着雀儿离去,银叶则以非常快的速度回到堂屋里。
她借着给大少奶奶重新上茶的动作,将慕越方才的话说予大少奶奶听,大少奶奶微微颔首,端起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将适才那三姐妹的言行过了几遍,才轻声开口道。“绢表妹,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就先回去吧!”不待那哭得可怜兮兮的女孩张口说什么,她便对旁边的嬷嬷道:“着人先送绢表小姐回府去吧!可怜的孩子,今儿一日可累坏了,让人小心的送回去。”
“是。大少奶奶您放心就是。”
“桂嬷嬷是办事办老的,就交代给你了。”大少奶奶点头道。
桂嬷嬷躬身福了福,便温柔的扶起的坐在椅中。小脸上还挂着泪的蓝慕绢。“唷唷唷!真可怜见的,怎么哭成这副样子啊!不怕,不怕。桂嬷嬷一会儿送你回去,就跟大姨太太说,绢表小姐今儿受惊吓了,让大姨太太派人去庙里,给你好好收收惊。”
桂嬷嬷边带着蓝慕绢出去。还边叨叨的念没完。
蓝玉彩和蓝玉惠两个本不以为意,后来听见桂嬷嬷道要与大姨太太说,两个人的脸色立时都不太好看。大少奶奶冷眼看着,并不动声色,不一会儿,蓝玉彩便开口要告辞。蓝玉惠也跟着,大少奶奶没有说话,她们姐妹两个相偕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走到门口两个人还撞到一块,互瞪一眼后,便先后离去,犹如逃命似的。一下子就走得不见人影。
银叶站在大少奶奶身边,惊讶的张大了嘴。其他几个侍候的丫鬟也看傻了眼。
“大少奶奶,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少奶奶若有所思的笑道:“不知道啊!”
众人想到主子开口之前,银叶曾上前说了什么,便追着她问,她思来想去最后只道:“七姑娘让我跟大少奶奶说,先把绢表小姐送走。”
“就这样?”银兰几个不相信,挑着眉不解的问。
“是啊!”银叶频频点头,还转向大少奶奶求救。
“确实如此。”大少奶奶含笑替银叶解了围。“只不知七妹妹从那里看出来,先将绢表妹送走,她的两个姐姐就会跟着离去。”
银叶此时好奇的问了句。“大少奶奶,绢表小姐的名字,怎么会跟她几个姐姐不一样,却与咱们姑娘的名字相仿?”
大少奶奶想了下,道:“大姨太太大概希望,女儿能沾七妹妹的光吧!”
“她们姐妹真是奇怪,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急成这德性,顾不得在外作客,就这般闹将起来。”银芽嗤之以鼻。
“听玉彩小姐的意思是,玉惠小姐趁大姨太太不在家时,自娘家取走了京里老夫人送去的礼,还有她家老太太送给几个孙女的首饰,难道大姨太太收了东西,都没分给她们吗?”
“分过了,就是还留了一些,好像是打算留给表少爷们的吧!结果玉惠小姐全拿走了不说,还从绢表小姐那儿取走她的首饰,简直就是土匪了嘛!”
大少奶奶听着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蓝玉惠的恶行,忽地动念问道:“玉彩表妹是今儿早上回的娘家?”
“不,听说是大姨太太让家里的车轿去她婆家接的人,玉惠表小姐则是坐自家的马车,与她们在半道上会合,才一起过来的。”
大少奶奶微笑道:“那玉惠回娘家搜刮东西的事,玉彩又怎么知道的?”
“肯定是绢表小姐说的嘛!”银芽冲口而出。“哎呀!她这是为啥啊?”
“还能为什么,让她二姐跟她大姐吵起来呗!”
大少奶奶将茶盏放到桌上,起身抚了抚衣裙,“咱们去看看七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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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越回到屋里,便让平儿先端水给她净面。“好热啊!”
“知道您热,这水里放了薄荷。”平儿投了帕子,绞干摊平递给慕越,慕越接过净面后,问:“家里没事吧?”
知道姑娘问什么,平儿微笑回道:“没事,就是绢表小姐上门来寻姑娘,奴婢与她说,姑娘还在后园里忙着招呼客人呢!”
“那,她怎么说?”慕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