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怀疑我?”头戴紫金冠的李长乐猛然从满桌妁折之中抬起头来,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甚至忘了平常的自称“朕”校园全能高手。
李长乐怒视面前眉目平静的中年人,这是他的亲哥哥,他一直十分佩服信赖的胞兄。然而在对上兄长毫不退让的目光时,他叹了口气:“也难怪你会怀疑······若朕是你,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朕。”
“臣并非此意。”李长青摇了摇头:“臣只是必须要问一问,否则,我心难安。”
李长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做兄弟,尤其是皇家的兄弟,其实是殊为不易的。就算是同母的亲兄弟之间,很多时候也像是隔着条河一般。可是他和李长青,却一直兄弟情深,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李长青从来没有想过要他臀下坐着的这个位置,更是因为,从小,兄长就是保护自己的人。
小时候,自己比起兄长来说,要弱小了不少,被人欺负,被人栽赃陷害的时候,李长青总是会护在自己的身前。在他心里,长兄一直是高大的,就像父皇一样,是一座山岳,在他面前为他支撑起一片天
即便,让他将皇位拱手相让,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长兄,你我兄弟三十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想到往事,皇帝李长乐的口吻柔和了些,他干脆舍弃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自称,因为他们本来就不需要这样做。“我就算再不择手段,也断不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皇上,你能这样说,作为兄长,我很庆幸。”李长青沉重的点了点头,心里头,稍许也是有些安慰的。就像皇帝说的那样,对自己这个弟弟,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并非是不择手段之人而陈景然,也不是非得出去不可,他大可不必这样做的。
看到他这样的表现,李长青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这件事,和皇帝并没有关系。
“兄长,此事,我定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李长乐狠狠的点点头,对陈景然失踪心里同样满是恨意。陈景然离京之事,只有洛宁王府和皇帝才知道,如今她才走了多远,到第一个码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说没有人走漏了消息,他是断然不信的。而且那个人,最大的可能便是自己信任之人……若是不把此人揪出来,他怕是会寝食难安。
李长青安排的几个护卫,都是往昔旧时候他们李家的老人,不可能是那些人安插的棋子。他所掌控的暗卫更不用说那是父皇留下的人,当年“建国”也有他们一份功劳,必不会反叛。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派去的人——虽然是他的心腹,但毕竟是后进之人,不是完全信得过。
“好,我也会暗中令暗卫查访。”
“景然失踪······侯府那边先不要告诉他们,让大嫂与傅彦武媳妇通个气,就说留她在京中多住些日子,先走一步看一步,若能找回来自是最好不过若是找不回来····…朕自会向陈老夫人请罪!”
听着弟弟表态甚至连请罪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李长青心里最后一点疑虑总算被打消了。
毕竟是一国之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是心里气的狠了。
摇了摇头将陈景然在侯府的处境说了,方才道:“皇上不必如此,想来陈老夫人与侯爷也不会怪罪于人,到底是乱党太过猖獗所致。”
“那些该死的乱党!”李长乐咬牙切齿重重一拍,震得整张檀木长桌都颤了颤,他的手掌也是阵阵发麻:“迟早有一天,朕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李长青一声苦笑,他们谁不希望如此,可却并非易事。
否则,陈景然还会失踪吗?
说起来,这事情还真是一桩跟着一桩,先是北夷人犯边,朝廷不得不征兵,本来就十分让人头疼,再加上陈景瑞不合常理的出走,再到陈景然失踪——虽说后两件算是他家的私事,但联系起来,却又都与朝廷的两大难题有关。
从宫中出来,李长青也依旧说不上轻松。虽然皇上如此表态,让他很是欣慰了不少,但家中妻儿又该怎么应付?且不说李靖和那混儿子,就是董小婉,便让他颇为头疼。
知晓陈景然失踪的消息,董小婉当即便自哀自怨了一整天,说什么“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让景然回去了”,可千金难买早知道,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进京的时候平安无事,偏偏做了完全安排送她回府去除了这样的事情。董小婉的双眸早已红肿,李靖和也是寝食难安,就算是做了平时他吃的,也是兴致缺缺,匆匆扒几口饭就算完了。
李长青也没想到,一个陈景然会对他最亲近的两人有这么大的影
回到府中,果然两人还没吃饭,都在等他回来。
见了他,董小婉也没追问,只是吩咐下人摆饭,然而面对一桌子美味佳肴,一家三口却连一点胃口都没有,勉强应付了一餐,便命人撤了饭桌,又让下人都退走了。
赶在董小婉开口之前,李长青便道:“不是他。”
他说不是就不是了?董小婉柳眉一挑,很想这样反问。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那个他,是当今圣上,他不至于没脸没皮到这地步。
从心理上,董小婉还是愿意相信李长乐的,毕竟,他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李长乐与李长青差了有九岁之多,她嫁给李长青的时候,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罢了。
此时,董小婉的眼睛还有些浮肿,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