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张嬷嬷来了以后,就接管了晴鸢的饮食。到了晚上,她的餐桌上就多出了不少东西。
胤禛见了,就不由得笑道:“你如今可是舒服了,终于有得吃……这些东西,吃了真的不要紧么?”
晴鸢便笑道:“徐、张二位嬷嬷说能吃的,那就肯定能吃。”
他的笑容不由收了起来,正色问道:“二位嬷嬷?就是额娘派来的人?”
晴鸢点点头道:“正是。爷要不要见见她们?”
胤禛想了想,道:“既然是额娘派来的,我自然是要见见。不过……”他有些犹豫,“你确信她们信得过?”
晴鸢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夹了一口菜,吃进嘴里,淡淡说道:“额娘派来的人,有什么信不过的?她总不会害了自己的孙子、孙女。”
胤禛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吃完了饭,晴鸢便吩咐小丫鬟将两位嬷嬷给请了进来,给胤禛请安。
两人不敢怠慢,急忙进来给他磕了头,说道:“奴婢给贝勒爷请安。”
胤禛摆足了姿态。他是德妃的亲生儿子,自然不用像晴鸢那样陪着小心,于是便一边轻轻拨动着茶碗盖,一边缓缓说道:“都起来吧。”
两人赶紧爬了起来。
他又看了她们两人一眼,不徐不疾地说道:“你们既是额娘派来的,应当知道分寸,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只一条,晴鸢和她肚里的孩子,无论皇阿玛还是额娘都是非常关心的,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两人顿时一惊,连忙说道:“请贝勒爷放心,奴婢们来的时候,娘娘已经嘱咐过了,奴婢们自当加倍小心,保护福晋和孩子的安全。”
胤禛点头道:“如此最好。我就将福晋交给你们了。你们要好生伺候着,回头等她平安生产,我自会替你们向额娘讨赏。. ”
两人于是都露出了喜色,连声道:“多谢贝勒爷!”
胤禛挥挥手,让她们都退了下去。
晴鸢一直在旁含笑看着,一言不发,直到此刻才站起身来,说道:“爷不用担心,妾身自有分寸。不会有什么事的。”顿了一下,她又道,“爷,您今儿个晚上应该去宋格格院儿里的。您看……”
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惹得妻妾之间不合,节外生枝;更不愿再像昨儿晚上那样,做那么羞人的事情。
胤禛不由便笑了起来,俯过身在她耳边轻轻地暧昧说道:“可是……我还是想歇在你这儿,怎么办?”
晴鸢不由得就浑身一僵。
胤禛大笑起来,抱着她说道:“说笑的呢,我这就过去了。”
她松了口气,嗔怪地瞥了他一眼,道:“爷没事怎么总是吓唬妾身?”不待他回答又赶紧说道。“好了,爷,您快点儿过去吧,一会儿宋格格还以为妾身又霸着您不放了呢!”
胤禛眼神一暗,放开了她道:“也好,你也早点休息。”又环视了屋里一圈。问道,“秋玲呢?怎不见她来服侍你?”
晴鸢微微一愣,随即便若无其事地说道:“她许久没见过自己的家人了,因此妾身便允了她一天假回去跟父母家人团聚。反正今儿个有两位嬷嬷在,她走开一会儿也不碍事的。”
胤禛便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她松了口气,让小丫鬟们服侍着睡下不提。
第二天中午。秋玲便从家中回来了。她带回来一些家中自制的酸菜,笑着说道:“奴婢的父母听说主子有了身孕,都很是开心呢,就让奴婢拿了这自制的酸菜来,给主子您换换口味,希望您能一举得男!”
看来这酸男辣女的说法还真是深入人心啊!晴鸢便不由得笑了,说道:“你们一家子都有心了,回头替我谢谢你的父母。”
秋玲忙受宠若惊道:“不敢当,这些都是奴婢和奴婢家人该做的,怎么当得起主子的‘谢’字!”
徐嬷嬷和张嬷嬷就不由得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她们当了一辈子的奴婢,又何时见过如此客气的主人家?居然还会跟自己的下人说“谢谢”!
她们却不知,这是晴鸢在不知不觉中受到郭佳玉的思想影响的结果,她原也不是这样的人!
晴鸢就对两人说道:“徐嬷嬷、张嬷嬷,你们看这些酸菜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
二人立刻会意,便急忙笑着说道:“这事儿就交给奴婢们吧。请福晋放心!”说完,走过来接了秋玲手中的东西,然后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她们明白,这明着是让她们收拾东西,实际上却是要她们把关,看看这酸菜中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名堂呢!
见二位嬷嬷走了出去,晴鸢和秋玲交换了个眼色,晴鸢就将屋里的小丫鬟们都支了出去,屋里于是只剩下主仆二人。
秋玲便从怀中取出了厚厚的一封信,呈给晴鸢道:“这些都是夫人熬夜写出来的,孕妇的各种禁忌。夫人吩咐了,请您仔细看看,她也会继续为您留心着,有什么新的东西会立刻让您知道。她还说,她永远都是您的后盾,您若是想要些什么,只管让她去做就是。”
晴鸢接过信,只觉得接过的不是纸,而是母亲那深深的母爱,像一杯温水,暖暖地熨烫着她的心,一时间,眼眶不禁便有些湿润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强自镇定着说道:“很好,你也辛苦了,且先下去整理一下吧,一会儿再过来伺候就行了。”
秋玲与她从小一块长大,自然知道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