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道:“不过是格格而已,本就是我应得的,又何必太过高兴?”
洛双眼珠一转,笑道:“这倒是,这些年主子您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这格格的位子,早就应该是您的。我看嫡福晋也是个知情识趣的,知道您在爷心里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倒也不至于怠慢了您。”
宋氏冷冷一笑,道:“知情识趣?倒也未必。这不过是她收拢人心的手段罢了,能够成为皇子福晋,岂会是省油的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进门还不到一个月,却能将爷抓得紧紧的,让其他的阿哥、福晋们挑不出错处来,可见也是个厉害的,今后慢慢才能看出她的真面目来。至于爷……”她凄然一笑,喃喃说道,“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主子,您说什么?”她的声音低得连近在咫尺的洛双都没听见,不由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她笑了笑,压下心思,然后说道,“你将我的首饰盒拿过来,我挑些东西拿去变卖了,好给府里的下人打赏。”
洛双应了一声,拿过首饰盒,却道:“主子,这么些年,您存下这些东西实属不易,又何必如此破费?”
宋氏叹了口气,道:“如不这样做,我以后如何在下人面前抬起头来?”
洛双一愣,顿时也不说话了。
主仆俩正选着,忽听外面有人说道:“禀宋格格,奴婢奉嫡福晋之命,给宋格格送礼物来了。”
宋氏一愣,示意洛双赶紧收起了首饰盒,这才说道:“进来吧。”
一个丫鬟捧着一个大漆盘走了进来,先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禀宋格格,福晋派奴婢送来这些,祝您迁入新居。福晋说了,格格的晋封已经求了爷,近日就会办妥,届时再给格格庆祝,请格格稍安勿躁。这些东西不过是小小心意,请格格万勿推辞。”
宋氏听了,忙笑道:“难得嫡福晋有心,请转告嫡福晋,婢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丫鬟将漆盘交给洛双之后,行礼离去。洛双将漆盘放到炕桌上,打开来,却是几张银票,并一些散碎银子。
主仆俩算了算,统共竟然有数百两之多,不由得面面相觑。
宋氏叹了口气,道:“难怪人人都对她赞誉有加,如此玲珑剔透的心思,即使明知她是敌人,却也令人不得不佩服。”
洛双有些莫明地看着她,问道:“主子,何出此言啊?”
宋氏叹道:“你看这些银子和银票,显然是她送来给我们解燃眉之急的。她知道我现在急需用钱,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变相地资助于我。”
洛双顿时无语,沉默了好一阵,才又说道:“主子,那您还收下?这不是欠了她的人情了吗?”
宋氏苦笑一声,道:“不收行吗?这是她的赏赐,不收就是驳了她的面子,必会得罪了她。况且咱们现在确实需要,顺水推舟收下来倒也并无不可,以后再偿了她这情也就罢了。”
听了这话,洛双便将漆盘收了起来,只待稍时让人拿去兑现了银票,便可打赏给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