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将宗庸击退,恶太岁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喃喃道:“这是‘巨灵之掌’,这人明明是一个人类修真者,怎么会通晓如此高深的术法?”
嘴里喃喃地说着,恶太岁伸出的手掌轻轻的一颤,一股莫名的吸力忽然自他的手中溢出。数十丈之外的树林中再度传出了一声嚎叫声,宗庸的身体忽然沿着地面滑出,如同一条被拖曳着的麻袋一般,倏然间便从树林里被吸了出来。
“前辈饶命,饶命啊!”
宗庸浑身鲜血,就连头脸也被擦破了不少地方,鲜血淋漓的看起来颇来可怖。陈子煜的眉头微微的一皱,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卒睹的表情。老鬼却是眉头一跳,心中忍不住一阵诧异。
他的修为远超陈子煜,此刻只是看了一眼宗庸医,便发觉他虽然狼狈不堪,但是所受的伤却大部分都只是一些皮肉之伤。先前与恶太岁硬对了一掌的手掌已恢复了原状,老鬼往他那只手掌之上看了一眼,心中更是感到一阵诧异。
恶太岁那一掌威力十足,宗庸整个人都被击飞出数十丈之外,以老鬼的估量,就算宗庸不当场殒命,最少也该当身负重伤,那条与恶太岁硬抗了一掌的手臂,无疑应该是被废掉了。但是此刻,宗庸的手臂形状竟然是完全正常,就象一丝轻微的损伤都没有。
宗庸一边嚎叫着,一边飞速的向着恶太岁滑来,眼看着滑到了恶太岁的跟前,整个人忽然直挺挺的从地面之上立起,站立在恶太岁的身前。
恶太岁的手掌一扣,立即便捏住了宗庸的脖子,恶狠狠地道:“说,你是从哪里学会的这‘巨灵之掌’?”
宗庸瞠目结舌,舌头微微伸出,喉咙格格作响,却是一个字都不说。
“真是不知死活,本圣主殿下向你问话,你居然胆敢不答?”
恶太岁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一手扼住宗庸的脖子,另一只手摒起一指,忽然点在宗庸的眉心上。
宗庸的身体猛然一僵,旋即便簌簌发抖起来,就连浑身的骨骼都发出一阵阵格格的响声,看得出他正竭力忍受着体内某种巨大的痛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从他的身体里渗出的冷汗便将他全身都湿透了。一滴滴的汗水冲刷着他身体上的血痕,片刻之间竟然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小洼红色的液体。
“咦?你这小辈看不出还挺硬气,居然可以忍受得了老夫的抽魂蚀魄之术。难得难得!”恶太岁啧啧赞叹着,冷笑道:“看来你是抱了必死之心了,不过大概你还不知道。本圣主殿下这抽魂蚀魄之术可以将你的三魂七魄一丝丝抽离,以妖息慢慢祭炼,你虽然痛苦万状,但绝不会因为这种痛苦而死掉。本圣主殿下就算折磨你一年半载,只要本圣主殿下愿意,你都会活得好好的。哼!你要显示你的硬气吗?那老夫成全你吧y嘿”
恶太岁说着,摒起一只手指,“梆、梆、梆”,就跟敲木鱼似的,接连着在宗庸的眉头心点了几点。每点出一指,都有一丝肉眼可见的黑气便从他的指端溢入了宗庸的眉心处。
宗庸的身体越发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的喉咙发出了一声声“咝咝”的吸气声,两只眼睛上翻,竟然是将两个眼眸都翻得看不见了,从他的身上淌下的汗水更是如同下雨一般,他的头发已全数被冷汗打湿,全部都垂了下来贴在脸上。
老鬼和陈子煜对望了一眼,两人的心里都暗暗发怵。这恶太岁的抽魂蚀魄邪术显见的威力非常恐怖,看着宗庸的这个样子,就连老鬼都忍不住心底里生出了一丝不忍。修真者炼气淬体,对于痛苦的忍受能力远超普通的人类。宗庸已是洗髓期的高手,这痛苦的耐受力自不必言,以他的修为,就算是手足分离,身体残缺,一时三刻的时间也可以忍耐得住。但是现在看他的表情,完全便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可见他身受的那种痛苦是如何的可怖。
陈子煜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脚步,两眼悄然的一转。片刻之间,老鬼曾提醒他逃走,只是他刚才犹豫了一下,此刻看到了恶太岁折磨宗庸的狠辣手段,竟然觉得脚下有点发软,虽然有心逃跑,却是不敢擅自离去了。
一旁的黑松道人也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在被恶太岁收服之前,黑松其实也曾经是硬汉一个,眼下宗庸的待遇他也曾领受过,只是那一次,不过只是数息之间,他立即便丢盔弃甲,屈服在恶太岁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的交出了一丝本命魂识,成为恶太岁的奴仆。
经历过了这抽魂蚀魄之苦的黑松知道,这种痛苦简直就不是人类所能忍受的。那源于灵魂深处的痛苦可让受术者的每一个毛孔都生出剧痛无比的感觉,偏偏意识还无比的清醒。恶太岁以心火焚烧他的本命魂识已然让他痛不欲生,但是如果和抽魂蚀魄的痛苦比起来,那种本命魂识被梦炙的痛苦简直都可以算是一种享受了。
拒黑松道人也是一心思狠辣之辈,而且对宗庸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宗庸的惨样也终于让他忍受不了。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道提醒道:“主人,您老术法通神,那抽魂蚀魄的奇术更是天下第一,这世上哪有人敢在您面前硬气呢?我看这个人也没有那么硬气,他之所以不说话,我猜多半是由于被您捏住了脖子,所以说不出话来。”
恶太岁皱了皱眉头,沉吟着道:“嗯,你这话说的有道理。”
说着把捏住了宗庸脖子的那只手收了回来,宗庸整个人直挺挺的,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