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李玫还是想博一下。
这次生病令李玫想到了一句话——“久病床前无孝子”,那她就借这个病,变成一个病娇女,天天让胡粼侍候,看他什么时候会烦自己!
胡粼任劳任怨地帮李玫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
李玫以为他会烦的事情,他其实当真是甘之若饴的——毕竟,李玫肯让他亲近了,不是吗?
临行前,李玫站到铜镜前照了照,这才发现胡粼给自己梳的是已婚妇人才梳的倭堕髻,再看看身上大红色的曲裾深衣,大红锁边的素裙——这明明是新嫁娘回门的打扮么!
她回头瞪了胡粼一眼,胡粼却看着她微微地笑。
对于如此温柔的胡粼,李玫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回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无奈。
胡粼看了看李玫有点单调的发髻,从衣袖里掏出了他给李玫买的红宝石串珠围髻和红宝石耳坠,把红宝石串珠围髻围在了李玫的发髻上,红宝石耳坠带到了李玫的耳垂上。
他个子比李玫高得多,李玫根本就不用坐下,他就弄好了。
李玫不再看铜镜了。
即使不看,她也知道,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像新嫁娘了。
赵云哥哥的身影在她眼前闪过,李玫的心像被针尖扎了一下,不由打了个冷战。
老槐已经准备了一辆马车。
胡粼骑着马,老槐赶着车,载着李玫沿着大路往赵家庄的方向而去。
自从来到安乐垒,李玫从来都没有出过门,这是第一次出门。
虽然是上午,可是看起来很热烈的太阳其实并没有带来多少温暖,天很蓝很高,蓝天下树木的枝干光秃秃的直冲天空,树杈上的鸟窝显得大得不成比例,地下的枯黄的荒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李玫怀里抱着胡粼准备的暖袋,掀开车帘贪婪地看着这北方的冬景。
无意间一抬头,她看到了穿着一身用红色装饰的玄色骑装的胡粼。
从她的角度看去,胡粼的侧脸俊秀而干净,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洁白清冷如玉,眉目疏朗分明,黑色的睫毛微垂着,眼眸深邃,鼻梁挺拔,嘴唇薄红。
似乎注意到了李玫的凝视,胡粼的脸转向了她,沉静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嘴角翘了起来。
他的眼睛生得最漂亮,线条柔美,如同用黑墨工笔描画而成,眼角微微上挑。
李玫注意到,胡粼独自沉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的幽深黑潭,显得非常清冷;可是一旦看向她,就仿佛燃起了烈火,眼神炽热,令人难耐。
看到胡粼的眼睛再次由清冷变为炽热,李玫随手撂下了手里的帘子,不愿意再看了。
马车行到一个树林边的时候,李玫让老槐停住了马车。
胡粼也从马上下来了,用眼神询问。
李玫一边小碎步往前跑,一边保持着一脸的端庄,轻声道:“我要到树林里方便一下。”
胡粼闻言,原本想跟上去的脚步顿了顿:“我在这里等你,有事的话叫我!”
李玫进了树林,往里面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因为是冬季,万物凋零,稀疏的灌木根本遮不住她,她就又往树林深处走了几步,直到确定胡粼他们看不到自己了,这才撩起裙子蹲了下来。
李玫方便完,刚要起身,就“噗通”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男子粗豪的声音:“哈哈,大雁在这边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玫慌乱间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却被人一把拉住了。
一个高大健硕的黑脸青年惊讶地看着她:“好俊俏的小娘子!”
李玫用力挣脱,可他的大手却像铁钳一般紧紧攥着她。
黑脸青年一脸的笑:“看这浑身的装束,是大户人家的新嫁娘吧?为何躲在这林子里?难道是在和人野合?咦,野男人呢?”
李玫听他越说越不堪,挣扎不开,就抬脚踢了过去。
黑脸青年一把抓住她的脚,一脸的□:“哎呦小娘子,要失脚了么?真是难得的野味啊!”
李玫吓得心脏怦怦乱跳,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了一声“胡粼——”黑脸青年力气极大,一手紧紧揽着李玫的腰肢,一手捂住李玫的口。
李玫已经感受到小腹被一个硬物顶住了,她浑身哆嗦,伸手对准歹徒的黑脸挠了过去,还没挠着,就发现自己腰间的禁锢瞬间松脱,歹徒的黑脸瞬间后退,“砰”的一声撞在了后面的树干上,落在了地下,双手痉挛挣扎着。
李玫瘫软在地,眼睁睁看着一身杀气的胡粼大步走过去,拎起了黑脸青年,然后一拳打出,黑脸青年又飞了出去,落在了李玫旁边的地下。
李玫转过头,看到了黑脸青年嘴角流出的鲜血,怕事情闹大,忙道:“胡粼,我肚子疼!”
胡粼忙走了过来,一把抱起了她,向外走去。
李玫把脸贴近了胡粼的怀里,她没想到外面居然这么可怕。
胡粼浑身僵硬,熊熊怒火依旧炙烤着胸腹,他抱紧李玫,大步走着。
走了几步之后,他的脚往后踢了一下。
一阵劲风袭来,已经昏过去的黑脸青年再一次被卷了起来,“砰”的一声,撞到了大树上,彻底软了下去。
李玫偶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坏人的惨状,身子更是发软。
她没想到平时温润如chù_nǚ,任自己揉搓的胡粼,居然有这么嗜血可怕的一面。
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