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航飞,疲惫而带着一点点小兴奋的王宝玥总算脚踏异国他乡。周围都是形形色色的深目高鼻梁的白种人,再也难以找到一个跟她相似的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种人,她感觉自己被流放,孑然一人的孤独感又涌了上来。这跟出国旅游或者前世出公差感觉不一样,一个在外面游玩或出差也好,在自己的国家总有一个家,哪怕那个家是租来的,但是让人觉得也算有个根。如今不管是前世的老家,还是今生的新家或出租房,再也没有她的痕迹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游玩的时候写下到此一游,人总希望自己在这个世上留下点什么,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哪怕是曾经。
身如浮萍的感觉,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让王宝玥在人来人往的奥克兰机场潸然泪下。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有漠然走过,也有惊奇看她的,就是没有一个上前关心她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不过王宝玥也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也不需要人前来关心她,更不需要一个陌生人的关心,这会让她感到尴尬难堪。没哭多久,她就自我调控好情绪了,并自嘲自己怎么外表萝莉了,行为也小孩子气了。
也难怪王宝玥会有这种失落感,本来到梅西大学就不是她的愿望,更没有在她的未来计划内。以她40多岁的“高龄”,已经没有闯荡世界的冲劲了,只希望在自己熟悉的坏境,跟熟悉的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心老了,外表再嫩也改变不了心境的苍老,她渴望平稳安静的生活。
收拾情怀,王宝玥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出口处走去,那里应该有学校安排的接机人员在等她。果然到了出口处。她就一眼看到有位年轻男子举着写有她的中文和英文名字的接机牌。没法不注意到他,在熙熙攘攘的西方人中,就他跟她一样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皮肤的中国人。他大概20刚出头,圆圆的脸带着笑容,看上去很可亲,长了一脸的痘痘,倒是很热情,一见到她就赶紧上前,先用英语问她是不是y ,得到肯定答案后。就高兴地用中文巴拉巴拉自我介绍。也因他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让王宝玥认定他也是中国人。看着异常兴奋的roy jiang,王宝玥觉得他是不是因为老乡见老乡,幸好还没有两眼泪汪汪啊。
王宝玥私心以为学校派同是中国人的roy。让她很有认同感,她的心也不像刚才那样慌落落,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她任roy jiang拉着她的行李箱往停车场走去,一路上得知roy jiang中文名蒋乔瑞。他笑说爸爸姓蒋,妈妈姓乔。所以给他取名蒋乔瑞。王宝玥也应景地笑了一下,因为他的名字中有瑞,跟寄爸的名字中一个字一样,她就莫名对他有了一种亲切感。咳,王宝玥,你这种行为叫雏鸟情结好伐。真丢重生人的脸!
坐上车。由roy当司机,两人往梅西大学奥克兰校区开去。王宝玥选的园艺专业在老校区——北帕(考究党别拍),但是学校要求她先上一年的预科班。以便跟当地的教育制度接轨。而预科班在梅西大学的奥克兰校区,所以roy带她去那里。
roy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几乎只听见他一个人在说话,王宝玥只是应和几声。不过倒是让王宝玥收集到了很多信息。知道了他早在两年前就来了梅西大学,如今才大一。马上就大二了。他读的是电子信息学,就在奥克兰校区就读。平日里课程比较紧。他会来接机是因为他利用假期参加了学校的社会实践,一来增加自己的阅历,二来也赚点小钱让手头松活松活。
你以为他是因为家境困难?错了!他可是自费来新西兰留学,家里条件还不错的。
不过在新西兰大学里,很多大学生都是利用课余时间兼职,赚点外快,而且学校也有很多这样的勤工机会提供给学生,比如帮图书馆整理资料、打扫实验室、或者餐厅里打工等等。这些活(包括接机任务)的酬劳都一般般,但是胜在录用条件低。如果你有本事,当然可以找酬劳高点的活,比如帮校刊编辑部校稿、给语言学习班当辅导老师等等。当然你有一技之长,那么薪水更好,比如会调酒啊,会烹饪啊。一般的工作都是按时算薪的,不过接机是按次数和人数的。roy来接她,学校给他30新币,当然车子和油费都是他承担。
王宝玥心想:学校真黑,问她收了75新币,却只给接机的roy 30新币。可惜当初还没认识他,要不双方协商一下,她可以少掏钱,他可以多赚点。
大概是因为同是中国人的缘故,一路上roy对才刚认识的王宝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在新西兰亲身经历或者听说的经验教训都倒给了她。王宝玥自是知道好歹,一点也没有露出不耐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这都是宝贵的经验,就算是花钱买也不一定买得到,知道这些可以少走多少歪路,也能帮助王宝玥更快更好地融入梅西大学的学习生活中。
本来王宝玥以为是因为靠近机场的缘故,所以人少车也不多。roy一路带着她行驶在马路上,几乎没有踩过油门,当然他的速度也不快。后来见到房子比较密集,大概是进入了城市街道,交通还是很通畅,只是roy的车速控制在50码左右,据他说城区道路一般都限速在45-50码。roy见王宝玥对驾驶很感兴趣,就问她:“y,你在国内考出了驾驶证了吗?”
王宝玥流着冷汗说:“roy,我明年3月份才18周岁呢。”
“哦,哦,我忘记了,国内要18周岁才可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