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董言言正在伏案苦读的时候,接到了顾菲的电话,约她晚上见面。
她一口回绝了,“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没想到晚上,顾菲到自习室来找她了,董言言不耐烦地把手里的书本推到一边,跟她来到了走廊上。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半晌无语。
顾菲一向是以一副光鲜靓丽的形象示人的,今天的脸色却分外阴霾。
“学姐,有事快说,我的腿不能久站的。”董言言淡笑道。
“我没想到,你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让卓少相信了你。”顾菲冷声说道,“你知道这些年,为了能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我付出了多少?你们都只看到我生活得光鲜靓丽,可是我受了多少委屈,挨了多少欺负,才有了今天的生活,那种欲泪还笑的滋味你知道吗?大家都是女人,就算我说过什么无心之言,你也不至于这样对我赶尽杀绝吧!”
果然是她说的。
董言言苦笑了,“果然是你。你传我闲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你知道,这些年为了过上你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我付出了多少?当你在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里,品着红酒喝着香槟,对你的金主欲泪还笑的时候;我在没日没夜的煮粥卖粥,一分一角的攒着,努力的让自己变成有钱人。你既然想走捷径,就要付出代价,你用某些付出轻易的过上了轻裘宝马的日子,而我是苦熬苦攒才有了今天;到现在,我们站在一起,却被别人一样当婊子看,这对我公平吗?即使文卓对你赶尽杀绝,也不是因为我对他说了什么。而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你也不必委屈,路都是自己走的。”
顾菲怔怔地看了她半天,想好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的眼泪忍了又忍,终于掉了下来,“言言,我跟你说对不起。现在卓少听你的,你在他面前求求情,让他饶了我这一次行吗?”
董言言哑然失笑:“让我替你求情?我怎么替你求情?为了一个中伤我的女人跟他求情,是想让他觉得他在自作多情。还是想让他觉得我不识好歹?你得罪不起的人,我同样得罪不起。”
她可以容忍别人对她无心的冒犯,却不能容忍对她恶意的毁谤。如果做了什么错事都可以原谅,只能让小人更加的有恃无恐,也会让更多的人有样学样。
她转身要走,没想到顾菲扯着她的手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她猝不及防地被带了一个踉跄。
“言言。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我知道错了。”顾菲抓着她的手,哭得声泪俱下的。
董言言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遇到这样的场面,她有些无措地皱起了每天,轻声说道。“你给我起来!这是在学校好吧!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顾菲呜咽着说道,“你如果不帮我。我会很惨的,我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董言言微微一愣,皱着眉头问她,“会有多惨?有生命危险吗?有人身危险吗?”
这事儿她还真得问清楚了:那帮二代的心思不好揣测,万一真玩儿过火了。把这姑娘毁了,她心里还是会过意不去的。再说。这事儿在学校都传开了,万一她因此有个一差二错,自己的名声就彻底的完蛋了,吐沫星子也是要淹死人的。
“可是我会因此一无所有,他这次生了很大的气,如果他不原谅我,别人也不敢要我了,我以后在这里就无法立足了。”顾菲轻声说道。
董言言低头看着她,彻底无语了:感情儿她哭得这么悲催,是因为以后批发零售都没人要了,太毁三观了!
“傻姑娘,你以为他们在你面前把你夸得跟仙女儿似的,在心里就真的把你当仙女儿呢?他们那个圈子就那么大,你的作风如何谁都心知肚明,别看人家在你面前甜言蜜语说得好听,在人后也不过把你当成一只明码标价的鸡,这次也不过是玩儿腻了你找个借口把你甩了而已,你混了这么多年,连什么叫逢场作戏都不知道?我这次才叫冤枉,你知道我费了多少财力和心力才勉强得到和他平等对话的权利?我也要看他的脸色好吧!所以这次是你差点儿把我害惨了。”董言言不耐烦地说道,“我以前觉得,你应该是一个聪明又懂得进退的女人,怎么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现在趁着年轻赶紧上岸也是一件好事,否则再过几年,要重新开始,更难。”
她不想把话说得这么恶毒的,可是不说得直白一点儿她也搞不清楚状况啊。
下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教室,她也赶紧甩开了顾菲的手,回到教室里去收拾东西,有同学在窃窃私语,董言言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和倒影在窗户上的影像,仿佛置身于一场模糊的幻境。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顾菲是这个学校的女神,每天有名车接送,出入高档酒店会馆,她那些男朋友随便给她买一个包的钱都够别人一年的生活费了,她的生活,她交往的对象,都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人对于自己达不到的生活,总是有种向往和崇拜的心理的,而女神一旦被打回原形,对她来说,也许真的是一场灾难。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
宋明诚说的对,当你用纯真的眼光看待这个社会的时候,这个社会就是纯真的。
看得太透彻,想得太透彻,会失去很多原本看起来很美的东西和感受。
表面的浮华和光鲜看起来多么的赏心悦目,那些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