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极必衰,情深不寿。”任家宣眯起眼睛,抿起嘴角笑道:“我让他得瑟!他就这么得瑟也快,说不定哪天就踩了言言的线儿了!你别看现在言言处处将就他,那是没碰着她的底线,她甩起人来的时候那也是嘎嘣溜脆,不留余地!到时候我就坐享其成,把我的妞儿抢回来。”
甜甜微微一愣,转头看着舞池中央那些男男女女,笑道,“别告诉我,这几年你在国外连个女朋友都没混着,那也太逊了!”
任家宣微微一笑,“漂亮妞儿有的是,可是情投意合的不好找,我又不想将就;交往过几个女孩子,没有一个比得上言言的。”说着,有些黯然。
现在到哪里去找当初那么单纯炙热的爱呢?她曾经那么努力那么深切的爱过自己,可是自己还嫌她给的爱不够多。她当年不,他却总是看着她的面包碍眼,现在想起来,那是她生存的根基,没有当初那一番的辛苦经营,哪有今天活得这么精彩的董言言?
甚至连冷文卓这么目空一切的人都对她青眼有加。
“任哥!我支持你!”甜甜拿起酒杯跟他狠狠地碰了一下杯,“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跟小五姐更合适。现在你们都还年轻,重新再来,还有机会!”
“这话我爱听!”任家宣狠狠地灌了一杯啤酒,喝得有些猛了,脑子就有些空。
“甜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随口说道,“有没有兴趣进电视台?”
“不用了,我想到南方投奔我妈妈去,过几天就走,本来这里除了这些同学。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陆甜皱着眉头,喝掉了手中的啤酒,脸颊有些微红,眼眶也跟着潮湿起来:“当年,我们几个那么好,你、还有李哲、还有大伟、还有都都,都对我那么好,可是为什么那么好的日子偏偏那么短暂呢?我们为什么要长大呢?”
“好了不哭了,哥带你跳舞!”任家宣把酒杯扔到一边,拉着她站起来。混进了和他们一样的红男绿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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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任家宣把甜甜送上了南下的火车,甜甜没有告诉别人她要走。所以只有他一个人送她,他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让她在车上吃,又托付邻座的人照顾她。
甜甜笑他,在国外呆了几年,也会照顾人了。
火车慢慢启动。任家宣跳下了火车,站在站台上跟她挥手再见。
风有些冷,看着渐行渐远的火车,他不由裹紧了风衣,天空中有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他歪着头看着天空:言言最喜欢这样的雪了。又轻盈又温柔。
一阵冷风袭来,雪花胡乱地飞舞随着冷风往他的脖子里钻,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匆匆地走下站台。
他还要去找一个人,一个他早就想去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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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贸旁边的肯德基里,几个收银员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任家宣一边享受着这里的暖风,一边很有耐心地排队。
贺靖轩穿着红色的工作服。带着红色的鸭舌帽,看起来居然还是很帅很萌。
他一边熟练地把东西端给上一个顾客。一边笑容灿烂地用标准的播音腔问他,“你好,来点儿什么?”
抬头看到任家宣,他愣住了。
他这样的好相貌好声音都用在这里,任家宣忽然感觉有些心酸。
“来两杯可乐,我在那边等着你。”他匆匆付了款,拿着可乐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
贺靖轩回到后面,跟店长请了一会儿假,然后端着一堆汉堡烤翅过来找他。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没有吃早饭,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在任家宣的对面坐下,把汉堡烤翅推给他。
任家宣一看,这小子精神状态还不错。
“回来一周了,很久没见我爸妈了,这次回来一看,感觉他们老了好多,所以我准备过了春节再走。”任家宣拿出一只鸡翅,一边慢条斯理地啃着,一边问他,“好久不见了,你现在还好吗?”
贺靖轩笑笑,“还好,自食其力的感觉挺好的。以前有钱的时候,觉得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后来我爸爸和我舅舅都被我连累得破了产,我必须要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另一种生活,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服都要辛辛苦苦的去挣,而我们过去的那种生活,有多么的奢靡。锦衣玉食的生活我有过,所以我也不遗憾了;你们还是好好珍惜吧,毕竟生在一个好家庭的幸运不是谁都有,大多数人还都在像我一样,要辛辛苦苦地讨生活。”
“能说出这些话,我发现你真的长大了。”任家宣很是感慨地说道,“当时我们都年纪小,以为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以为朋友之间就要两肋插刀,就要讲义气,而不管会对别人造成怎样的伤害。当年你固然有错,可是终究还是为了我,我之所以不原谅,不是不知道你是在为我出头,而是怨恨你动了我的女人。爱一个人,不管她怎么样,都不会想要伤害她的。”
贺靖轩的脸色一暗,“甜甜走了是吗?是我连累了她。”
除了甜甜,没有多少人能跟他说得上话,想必他在这里工作的事也是甜甜告诉他的。
“事已至此,你也没有必要自责,过好以后的生活就是。”任家宣看着他,说道,“你放心,你的事,我会安排。”
贺靖轩摇摇头,“不用了,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不希望因为我,在你和董言言之间制造新的误会,当初要不是我,你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