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旁,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点燃其中一只,优哉游哉地抽了一口烟。
在烟雾缭绕中,他淡淡的笑声晃晃悠悠地传出来:“那你怎么确定这些液体是卢瑟留下来的?这上面可没指名道姓哦!”
厌恶地扇开迎面扑来的白雾,丹尼尔皱着鼻子侃侃而谈:“很简单,第一,我在废工厂的那面涂鸦墙上发现了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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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回忆录。
丹尼尔朝正对着墙壁发呆的查尔斯低声唤了一句:“走,查到卢瑟最后出现的位置!”
查尔斯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面墙壁面前,注视着上面那些荧光棒涂鸦,那锋芒毕露的目光仿佛要将那面厚实的墙壁灼出一个洞来似的,以至于对丹尼尔的话置若罔闻般。
就在这时,丹尼尔准备离开之际,恍然发现在查尔斯的脚尖面前,有两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在泥土的掩盖下,两道被拖得很长的痕迹上还有半个脚印。循着痕迹往上望去,他的目光落在墙面上。
墙面上的夜光涂鸦因为涂抹的时间较短,还没凝固的原因,有一半居然有被摩擦掉的痕迹。
从这种种的情况可以判断,估计经过这面墙壁的人,忽然踩到些什么,脚下一滑,因而整个人不小心撞到了那面涂鸦墙,于是那些还没干涸的荧光液体摩擦掉了一半,从而就沾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只用了三秒钟,丹尼尔便洞悉了这一连串几乎微不可见的细节痕迹。
他望着查尔斯的背影,心里估摸着大概查尔斯也发现了这点小细节。但是他只用了几秒钟就理清了头绪,而查尔斯居然要耗费那么长的时间呆在那面墙壁面前,真可笑!
他等了几秒,有些不耐烦,干脆径直走上车。
听到骤然轰鸣而来的引擎声时,查尔斯这才回了神,马上转身,看到丹尼尔正在将车子掉头准备离去,他马上快步追上去,不由分说打开车门便钻进车里,蹙蹙眉头揶揄道:“你打算丢下你的另一半就这么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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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呛鼻的烟雾,丹尼尔自觉地避到一边,继续说:“第二,这里和废工厂外面都同样出现了荧光液体,你说这个会不会也太巧了?第三,是这件西装外套的袖子。经过我对卢瑟那么久以来的观察,他每次快速换装之后丢掉的衣服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它们的袖子永远有一只是反过来的!”
听着他的解释,查尔斯大大地吸了一口烟之后,望到那件被他们丢到地上的西装上面,的确,它的袖子正如丹尼尔所说,一边是脱反了的。
浓浓的白烟通过查尔斯的肺部再重新过滤到他的口腔里,被他徐徐地吐了出来,他赞同地点点头,说:“这是一个不好的脱衣习惯,我敢保证,我脱衣服的姿势一定比他好看!”
白了查尔斯一眼,丹尼尔沉了一口气,说:“种种迹象都在暗示,那个出现在废工厂外的人就是卢瑟。如果我们猜对的几率只有一半的话,那我们为什么不抱着那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去证实一下我们的猜测是对是错呢?”
两指捏着开始有些发烫的烟头,查尔斯抽烟的姿势很是桀骜不驯,却也分外让人觉得连抽一口烟都如此架势,颇有种独特的魅力。
吸完最后一口,他将烟头弹在他对面的墙壁上。
墙壁上出现一瞬即逝的一丁点火花。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带着充满邪气的笑容,走到丹尼尔面前,低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进去这间酒看看?”
“不然呢?”丹尼尔稍稍仰起下巴,眼神里充满挑衅。
“ok,舍命陪君子。不过你要进酒,也要等到这间酒营业之后,酒一般的营业时间都是在晚上9点后?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到9点?”
“你刚从乡下出来的吗?”丹尼尔忽然睥睨地蹙眉,“现在的酒太阳下山后就开始营业了,如果是二十多年前,估计就跟你说的一样,要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开始正式营业。”
眼神里飞快闪过一抹狼狈,查尔斯急忙笑笑地掩饰道:“我进酒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可是一个正经的男人,不会随便去那种地方约炮消遣。”
丹尼尔瞥了他一眼,然后径直往街口走去,边走边冷淡地抛下一句:“长着一副猥亵的脸孔就别在世人面前装纯情。”
查尔斯马上追了上去,在他身后奇怪地拔高声调大声反斥道:“什么意思啊你这是?”
“没人会相信你的!”
“能说明白点吗?”
“说你装逼。”
“你说话客气点行吗?”
“对着长得一副猥亵的脸孔的男人用得着客气吗?”
“靠,我哪猥亵了,我就算猥亵也只猥亵你一个人!”
“我去!”
渐渐敛起的阳光从巷子的尽头处开始往后撤离。
余晖透明澄亮。
在长长狭隘的小巷子中,两道互相争论不休的身影渐行渐远,巷子里仿佛还在不断地一波接一波回响着他们的争吵声。
声音愈来愈细……
愈来愈细……
……
…………
夜幕降临,天边的灰暗乌压压地笼罩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之上,大地上那缤纷灿烂的灯光五颜六色,仿佛像是那跳跃在夜幕上的繁星一样,斑斓地点缀着这幽暗的夜,让其显得更加美丽灵动。
酒的门口不再像白天一样人烟稀少,那行人经过酒门口时的脚步,也不再慌忙匆匆。
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