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禾的鼻血完全止住,周医生再给她吃了点药,摸了摸她的脸,拿了条大浴巾裹在苏禾身上。
“回去换件衣服再睡一会吧,不想让你爸爸跟大伯发现的话,衣服要收好。”
苏禾点点头,裹着浴巾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房间。
见苏舟还在房内,周医生挑挑眉,半开玩笑道。
“怎么,你是要跟我一起睡?”
苏小弟跳着脚走了,临走前愤愤不已,像是想跟周医生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第二天早上苏小弟表现得异常反常。
下楼的时候差点是用滚的,打翻了两次牛奶杯,掉了三次餐叉……
苏父一直盯着他出丑,早后终于忍不住了,半开玩笑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姐回来,对你注意力不够?”
苏舟还没回答,苏大伯又补充说。
“这种方式是挺特别的,你做到了。”
苏舟刚准备回答没什么,又被周医生给抢过话语权。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这种状况,很可能是帕金森。”
“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帕金森?”
苏大伯问,表情绝对不是关心,而是兴灾乐祸成份居多。
周医生吃早餐的动作未停,“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大伯听了后乐不可吱地对着苏舟一顿猛瞧,好像非要把苏舟瞧出帕金森来一样,最后还是被苏父瞪了一眼才作罢。
苏禾默默无语地吃着早餐,十分明智地选择不说话,免得引火烧身。
只是心里默默地对着苏舟说了一句,孩子,姐姐对不起你。
本来还想说什么自我申辩一下的苏舟,这下彻底不说话了,反正说什么也没用。
最后干脆乖乖地吃早餐,一直到吃完之后才开口。
“姐,你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这下轮到苏禾的餐叉差点掉地上去。
“我跟你去公司做什么?”
苏禾说的比较小声,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像是怕得罪苏舟一样。
她早上起来一直担心苏舟会把她生病的事告诉她爸爸跟大伯,但看来,他似乎没有要说的样子。
“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总要巡视一下咱苏家的领土,叔,你说是不是?”
苏舟说的很正确,虽然苏父没有打算让苏禾去自家公司辛苦地工作,反正有苏舟这个牛马代劳就好了,但去看看也好,多少了解一下。
苏父点点头,“可以去看一看。”
“可是我去了,今天可就没人陪你溜鸭子了。”
苏禾一时嘴快,又把苏父给得罪了。
“谁要你陪谁要你陪了,我那是天鹅!小周都说了,是天鹅。”
呃……
苏禾抚额,瞧她这嘴笨的。
“苏禾你去吧,我陪你爸去溜天鹅就好。”
“就是,小周在家还可以陪我下棋,你行吗?”
那个……是不能。
苏禾默默流泪,爹,我可是您亲闺女啊。
“是啊,姐,快吃吧,要不要我上去帮你拿包?”
“不用不用,我自己上去拿就好了。”
苏禾连连摆手,赶紧往嘴里塞了两口土司。
回到房后,苏禾小心地把门锁上,拿出昨晚换下的衣服,用黑色的垃圾袋装好,再塞进包里,拿着下了楼。
“走吧。”
苏舟古怪,然后走在了前了。
“叔,我们走了。”
苏父点点头,苏大伯抢着开口。
“嗯,别让你姐累着。”
苏父又瞪,好似在说,到底是你女儿还是我女儿。
苏大伯不语,挑畔地瞪回去。
苏舟鼻子一酸,“知道了,一会我找个人专门侍候我姐总成了吧。”
这回苏父跟苏大伯倒是意见难得一次地统一,一齐笑眯眯地点头。
等到了车上,苏禾才问。
“你要我去你们公司做什么?”
“不去公司。”
苏舟探过身子,过来帮他哥把安全带系好。
苏禾皱着眉着看着苏舟的头顶,心想着,这孩子是不是昨天晚上被她刺激大发了,平时他不是挺不愿意跟她呆在一块的吗?
他这举动,这不是坑他自己吗?
“你不是说去公司?”
苏禾默念,她没有帕金森,没有没有,她刚刚没有听错,这小子就是说的要去公司。
“我们去医院。”
苏舟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开车。
苏禾心底叹息一声。
这孩子,果然是被她刺激到了。
“苏舟,你别这样,我早就知道了自己生病的事,在回来之前,而且……周医生相较于我的朋友这个身份,他其实是我在j市时的主治医生。”
苏舟僵着脸,脸上表现出鲜有的固执。
“不,我要亲自确认了才行。”
好吧,确认就确认了吧。
在路上苏舟已经打电话到医院预了约。
苏禾一拍脑门,啊,她以前去医院看病怎么没有想到预约这回事。
苏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事没事,我就是忽然想起个事。”
苏小弟这草木皆兵的举动,弄得苏禾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了。
等到了医院,苏舟轻车熟路地拉着苏禾上了楼,直奔血液科,队都不用排了。
等抽了血,苏禾看着帮她压着手臂的苏舟,有点奇怪。
这孩子,到底是弟弟还是哥哥啊?
“报告现在还拿不到呢,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苏禾想起,自己包里的那套血衣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