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天干物燥,今日杭州城内刚一开市,各个酒楼茶馆内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昨夜的那场大火。

老百姓和江湖之间总是有种微妙的距离,看似两个不相关的群体。但是你又能时常看到携刀佩剑的江湖人物出入市井之间,酒楼茶肆内也时不时的闹出一些杀人斗殴的事件。若说百姓厌恶江湖人,却又不都是如此,诸如少林武当之类的江湖大派,手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田产店铺,需要租给老百姓用,然后也相应的为他们提供一些庇佑。即便是被江湖正派嗤之以鼻的魔教在黑木崖范围内在老百姓口中也是被成为神教的。

因而杭州城外的孤山梅庄便是日月神教的产业,因了当年江南四友的到来,这些年来愈发淡出人们的视线。昨夜的那场大火在寂静的深夜里烧红了半边天,这梅庄又重成为众人口中的话题。

“听说那火突然就起来了,一直到熄火都没见一个人出来!”

“哎呦,那不是都得烧成灰了!”

“不是说那是魔教的人吗?死了也活该!”

“噓……你疯了,这话也是乱说的吗?……”

“……”

如此似是而非的话语不过是大家无聊之下的谈资,不多时又说起了别的话题。

大堂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人,看模样像是一对小夫妻跟着老父亲出来吃饭。自旁座的人提起那场大火时这张桌子上的气氛就很奇怪。

“爹爹……”

任我行面色阴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脸色好转,哈哈大笑道:“必是那四个贼人贪生怕死,玩了这一手欺瞒东方不败那厮,嘿嘿,正好给了咱们空隙,好让我手刃那狼心狗肺的东方不败!”

“爹爹,”任盈盈焦急的看了一眼令狐冲,不由得咬了咬下唇,低声道:“会不会是东方叔叔……”

“你叫他什么?”任我行双眸如电,气势瞬间威压而至,见她面色发白目露惶恐才缓了缓脸色,“盈盈,他一个窃教篡位的贼人怎能配做你叔叔,爹爹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莫要忘了你是我任我行的女儿。”

任盈盈脸色苍白,低低应道:“女儿知道了。”

“砰”的一声,令狐冲站起身来,阴沉的脸色在看见任盈盈慌乱的神情时变得复杂,随即闭了闭眼敛去一切思绪,“任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姑娘既已得偿所愿,请容令狐冲告辞!”

说罢不顾任盈盈受伤的眼神扭头就走。

“冲哥!爹爹不要!”

任盈盈惊呼一声,肉掌拍在身上的沉闷之声想起,令狐冲听到动静回过身,就见空中一道身影向自己飞来,反射般的伸手接住对方,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客栈里因了这里的动静已是一片骚乱,尖叫推攘之声连绵不绝,令狐冲看着怀中人嘴角流出的鲜血,不由唤道:“盈盈?”

任盈盈脸色惨白,勉强笑了笑,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襟,虚弱道:“冲哥,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令狐冲自然是想离开,可是看着她此刻的模样,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冲哥,你……你答应我,不要走,不要走……”

令狐冲看着任盈盈强撑着哀求自己,心中一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任盈盈放心一笑昏了过去。令狐冲想起自己刚才答应下来的事不禁有些后悔,此时却已经无法离开。陷入思绪的他自然没有注意到怀中的人翘起的嘴角。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门外的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又朝着雕花大床走来。

床上的人仍是静静的躺着,丝毫未见清醒的迹象,曲非烟轻叹一口气,蔫蔫的打开自己带来的饭盒,端出仍然冒着热气的饭菜,趴在桌子上发呆。

青色的床帐下,身上盖着绸缎锦被的人睫毛颤抖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紧闭多时的双眼。

林平之刚刚醒来,脑袋有些昏沉,只当自己仍身处于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只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这牢里竟一丝光亮也没有。

待到手上触摸到丝滑的缎子时才蓦然清醒,这不是地牢!

他脑海里最后的记忆就是那漫天而来的大火和滚滚浓烟,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定是要死了,可是内心里却是一片平静,甚至有了一丝解脱。

爹爹妈妈的大仇已报,自己也已经向心爱的人表白了心意,甚至……甚至拥有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亲密接触,如今还有什么能然自己不甘离去的呢。

被那人留在地牢里时自己心里是恨的,然而在即将死的那一刹那,他突然顿悟,他有什么资格去恨呢?他爱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并没有回应自己的义务,本就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又怎能怨他如此相待?

他只是没有认出自己!

只是没有认出自己罢了!

原本以为可以解脱,谁想也不过是自己的妄想。自己现在是被救了吗?林平之怔怔的沉浸在自己“死而复生”的思绪中,既然老天也不忍收回自己这条命,他林平之又怎能轻生?从此之后,他就是只为自己而活的林平之。

碗筷相击的声响让林平之一惊,脱口而出一声“谁?”,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年来苦修的内力已经在那牢里消失殆尽。林平之不由苦笑,罢了,此番自己算是彻底与华山脱离了关系,未尝不是幸运。

“小林子你醒了!”曲非烟惊喜的大喊,冲到床边扑到林平之身上就忍不住嚷嚷:“你终于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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