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主,小辈的事情就让小辈去解决,你我之间恩怨未消,不如今天就此了结,可好?”东方不败眺望着山下,仿佛看到山下炊烟升起,那种祥和宁静曾经让他羡慕不已,而现在,他早已不用独自站在这里渴望那些看似遥远的平淡生活,他已经得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好,东方不败,老夫这一生当中真心佩服的人没有几个,却实实在在的欣赏你的魄力和胆识。你我之间的恩怨是日月神教内部之事,外人不得干涉,如何?”任我行虽对东方不败恨之入骨,此次行事稍显急切,却也是一代枭雄。从刚才那个男人的出手就已经认识到对方的深不可测,不由暗悔今日的行事,他错估了东方不败身边还有如此人物。此时情境却已容不得他退缩,他与东方不败之间今日必然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尽管他相信以东方不败的骄傲必然不会以多欺少,却也不得不防着变故的发生。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看着任我行的目光已由淡然变为怜悯,“本座不屑于此,倒是任教主可要管教好自己带过来的‘外人’,否则,本座可不会手下留情。”
“东方不败!”任我行被东方不败的眼神和话语激怒,他本不是如此冲动之人,奈何七年的囚禁已让他对东方不败的执念成魔,面对这人时也易躁易怒,当下二话不说就运起轻功挥掌拍去。
“爹爹……”任盈盈焦急不已,看着已经交手的两人,咬了咬下唇,视线不由得转向了沉默的立在不远处的林平之。
任我行武功本就高超,当年东方不败能够多为成功也是出其不意在他练功走火入魔时趁虚而入才侥幸得已成功,七年的囚禁,任我行一直想着要出去报仇,武功修炼从未落下,内力比之七年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东方不败情伤七年,尽管《葵花宝典》武功精妙绝伦世俗罕见,七年却也是不小的差距,更何况吸星大法本就不是弱于《葵花宝典》的存在。好在东方不败最近一段时间因着上官清帮他炼化体内寒气的原因,内力更为精纯,一时之间也不落下风。
上官清自他二人交手时便已退出身形,只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观看,那平静的态度仿佛这场生死决斗毫不关己,然而任盈盈却发现,他所站着的位置太过巧妙,那个距离既不会影响那两人的比试,又能够随时的靠近两人插入其中。
东方不败知道吸星大法的威力,因此并不与任我行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只是刻意的绕着他的周身以手中银针为器与之缠斗。东方不败的银针轻巧便携,数量不知凡几,银针之尾坠以丝线进行控制,不过一个时辰下来,任我行就被这防不胜防的银针消磨了耐心,出手之间已经看出失了些许章法。
眼见着东方已经占了上风,虽然微弱,然而任我行的年龄和体力已大不如前,此刻内力已消耗不少,这种情况已经几乎不可能反败为胜,上官清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尽管相信东方的实力,却仍然忍不住担心,有那个男人能在心上人生死决斗时不为之所动的?
任盈盈功力尚浅,不能看出目前的具体形势,然而她心思诡谲,本就没有打算光明正大的等着那二人的结束,时刻关注着周围形势的她看到上官清脸上的笑容时心中一紧,眸光瞥到不远处的林平之不禁闪烁了几下。
“少主,小心!”林平之神情凛然,不及动作便只觉得手臂一紧,整个人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两只硬邦邦的手臂将他紧紧的箍住不能动弹,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抱着他的身子僵了一僵,有些松开的手臂随之更紧的将他抱在怀里。
林平之有些怔愣,他虽眼不能视,感官却更为敏锐,加之他的注意力其实一直放在那边,所以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破空之物传来的声音,以他如今的功力,在有所提防的情况下若破不了这区区暗器,怕是他师父会将他全身武功都废了然后逐出师门。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身边之人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却是替他挡下了那暗器。
“林师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一股大力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拽出,紧张的在他身上摸索。林平之听到这个声音就回过神来,感受到身边之人的气息时,心神尚不及反应,手上却已先一步有了动作。
“啪”的一声,令狐冲的声音戛然而止,呆愣的望着眼前的人,脸上鲜明的五指印已经昭示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着浑身散发着排斥和冷漠气息的林平之,令狐冲张了张嘴,嗓子干涩的吐不出话来。眼前的人明明白绫覆面,他却觉得那双眼里慢慢的全是厌恶,这个认知让他痛的仿佛有人不断的用匕首在心脏里搅动,而后又将这种疼痛顺着血液传送至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夜莺抿了嘴角,吐出一口黑血。忍不住跪倒在地的身子下一刻就被人扶住,低垂的额发遮住了他眼中的愉悦之色。
“啊!”任盈盈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骇然的看着上官清,看着林平之的动作,口中立刻大喊道:“林平之,你若不想让他身死,就立刻放我们下山!”
“盈盈!你……”令狐冲此刻也想起了方才任盈盈暗中偷袭一事,看着此刻明显身受重伤的她,脸色不禁有些踌躇。
“冲哥,我不想爹爹死,盈盈刚和爹爹重逢,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杀害?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出爹爹……”盈盈水眸泫然欲滴,面色苍白却又有着一股柔弱的坚强,让令狐冲不忍出口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