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垂眸不语,轻轻点了点头。舒残颚疈
“所以……解这毒的方法也和解春.药的方法是一样的!”
声泪俱下地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说出这句话。落年年原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会如释重负,岂料心却在话音落地后提了起来,惴惴地看着明月,等待着明月最后的答案为今日她自编自导的这出闹剧拉下帷幕。
等了好一会儿,明月依旧沉默着站立着,定格的目光落在紧闭的竹门上,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落年年终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道:“解春.药的方法,明月姑娘……你也懂的吧?灞”
明月没有答话,依然看着竹门,轻轻点了点头。
落年年的心却因此落了地,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我先走了,一会儿……”
本来她想说的是:‘一会儿你自行替一舞解毒吧!’这么一句将要出口的话,却被明月突然截住潸。
“一会儿……”明月调转了目光看向了落年年,苍白的脸上透着些许隐忍,“一会儿劳烦院主,叫院里的姑娘过来,为一舞解毒吧!”
“嗯!”落年年微笑着应了声,慢了一拍的思维把方才传入耳中的话又如倒带般倒了一遍,才猛然发现明月所说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句话,惊而摇头:“不行!不行!”
“为何不行?院主不是说和解春.药的方法是一样嘛!”
明月的眼眸闪出了疑惑,这让落年年的心跟着一抖。
其实今天的计划漏洞百出,能顺利进行到现在这个阶段,一小半归功于落年年时有时没有的运气,还有一大半要归功于明月这颗正处在混乱状态下的脑袋。但她没想到明月脑袋中的混乱状态,是和她时有时没有的运气同气连枝的。而这难得到来的运气,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居然遁了!
她一慌,原本在脑中想好的那段说辞,霎时被打乱了,散成一个个零散的词,在脑中漂漂浮浮,看似数量庞大的一片,却怎么也连不成句,更不能变成一番很有说服力的话语。
“方法是一样,不过……还是有些差别的……所以……所以我院里的姑娘不能帮他解毒!”
落年年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为自己争取仅有的时间,但似乎是徒劳的。那套她预先想好的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像是躲进了记忆某处的阴暗角落,再也难觅踪迹。
“为何不可?莫不是……莫不是院主怕一舞付不起银两?”
明月略想了想,便得出了这个可能性很大的推论测,伸手往腰间一摸,带出夹在腰带间被折叠成小方块的银票,快速摊开递到落年年手边。
“一百两可够?不够我即刻回房去拿!”
落年年看着递到手边的银票怔了怔,慌忙推却:“不!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
明月也跟着一怔,疑惑的目光在落年年满是难色的脸上来回打量了许久,不确定地推测:“该不会是院主舍不得院里的姑娘伺候一舞?”
真能想!落年年抬手摸了摸泛着凉意的额角,垂目语塞的样子,却让明月会错了意。
“既如此,那就不为难院主了!”
明月快速折起银票塞回腰间,方才略带些不悦的语调霎时柔软了许多,“劳烦院主派几个人替我暂时看护一舞,我此刻就去别家青楼找个姑娘过来,为一舞解毒!”语毕就越过落年年快步而走。
落年年反射似的一把抓住了明月的手腕,“你不能去!”
明月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落年年的眼眸中,有三分疑惑、七分怪责:“院主既舍不得院中姑娘,又为何要拦我去路?再怎么说,一舞吃了那有毒的糕点,也算是替院主您挡下一劫!院主您何其忍心看着一舞毒发身亡?”
“我……不是……”落年年摇了摇头,握着明月手腕的手,在明月如此凌厉的注视下,一点点松开去:“我……我的意思是……是……”断续支吾的话语又是一顿,像是被逼到了死角,再无退路。
落年年缓缓地垂下了手,低垂的眸光扫过明月的绣鞋,就在那双绣鞋挪动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救星般自院门处传来,替她接下了话。
“院主的意思是,即便明月姑娘你去了其他青楼找来姑娘,也只怕那姑娘不肯为一舞解毒!”
落年年惊喜地循声看向了院门处,只见那抹玄色的身影伴着缓慢的话音飘入院内。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一连串的问题以如海水般灌入她的脑中,顷刻间就涨满了她的脑子,让她无法思考。
她愣愣地看着他徐徐行走于青石小径之上,从容悠缓的步伐,倒是让她刚刚因为计划即将功亏一篑而产生的失落感渐渐消散。
终于,他停了下来。站在她的身后,挡住了她身后的光亮,更为她的身前带来朦胧的黑影,却让她有种置身于安全区的错觉。
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眸,他的眸光却直落在她的身旁,似乎正定定地注视着明月。
她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明月,却意外在明月眼眸中捕捉到了些许惊慌,讶异于明月的反应,便凝了神盯着正与慕容离对视的明月。
明月的目光一直随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移动,直到他站定,才发觉自己此刻如此直视似乎有所僭越,慌忙调转了目光,却和落年年那探寻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明月的眸光闪闪烁烁地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