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早从太医那里知道熹贵妃有些虚不受补,思虑过多,只能尽量地让她多静养,少些思虑算计,奈何现在的熹贵妃心思不再坚定清明隐忍,做为奴才她因为一反以前为熹贵妃的算计改为劝阻,慢慢地在熹贵妃心中的地位比替她处理阴私的高嬷嬷和管理宫务的桂嬷嬷低了。
若不是打着关心她身体的旗号,若不是她精通药理养生之术,早不被待见了。
熹贵妃瞪了她一眼,无奈道:“算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么,总希望我能多体谅体谅他们年轻人,放手让他们去做……只是,我心头的担忧却没人能体会的,云珠是好,可毕竟年轻,谁知道将来怎么样呢,她越好,越得人心,我就越担心将来弘历镇不住她,历朝历代牝鸡司晨凤踞高位的也不是没有的,我若不趁着她还未成长起来刹刹她的气焰,将来就更惮压不住了。”
秦嬷嬷心头一惊,低头道:“这怎么可能呢,四阿哥的精明强干可是连皇上都称赞的,哪能受制于妇人之手,主子太多虑了。”从四福晋平日的为人处事看,那就是个不恋权,享受生活趣味与弄儿之乐的,怎么主子竟会想到那方面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婆媳相嫉了,秦嬷嬷有些不安地想道,脑中似乎捉到了什么不好的苗头。
“但愿是我多虑吧。”熹贵妃哼笑,将手中的团扇放到一边,头上衔珠凤钗微晃,若不是为了儿子,她何须顾虑这个考虑那个的,早出重手了。
“主子若是不放心就更该养好身体了。”秦嬷嬷见她执意针对云珠也不好再劝阻,免得惹了主子厌弃,做奴才的只有替主子冲锋陷阵,哪里有替主子拿主意的。“只有您身体康健了才能替四阿哥看着不是?”
这话说到熹贵妃心坎上了,她努力了大半生不就是为了享儿子的福吗,现在可还没到顶呢。
“你说得对,我这一年来感觉身子越发地虚了,畏寒怕热,每到下雨骨子里更发酸一般不得劲儿,想来是几次病痛没调理好的缘故……”去年还不怎么在意,觉得随时能调理过来,就是思虑多些也不过多花点时间,可入春以来一阵一阵地身子虚软、精神不济却有些吓着她了。
熹贵妃还不知她中了月根草却被雍正丢着没让太医处理,如果说玉兰果只是转化了她的精力生气那么月根草就是慢慢地腐蚀着她的身体器官。
不好添乱,那就成全一把,以示自己的雍容气度及慈母心怀。
有了熹贵妃支持的态度,云珠中秋节的一干事务理得更顺了。
不过她并不感激熹贵妃,相反,云珠更加认识了这个女人为了利益的反复无常、心机深沉,好在永珎出生后她修为大进,每天无事便将精神力放出来权当煅练地监控着后宫,一时也不惧别人动什么手脚。
至于顾嫔生下左手有瑕的九阿哥,宫中里里外外不少人在暗地里查着,包括了雍正,云珠早就让灵枢约束了自己的人不要妄动,只从别的嫔妃那里拿了顾嫔怀孕期间的安胎方子。因为她对这方面已存了先见之明,一看便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不像其他人,怎么看也觉得那是一张正常的安胎药方。
一般,中药里化瘀行血、行气走窍、利水攻下等药都会对胎儿不利,是孕妇忌用的,但也有一些比如附子、当归、苦杏仁之类,乍看有补血或治宫冷等保胎作用,其实这些东西却容易造成胎儿畸形。
幸好顾嫔平日里身体调理得不错,这些安胎的药用得不多,所以九阿哥只是左手尾指比常人少了一节,显得粗壮些,严重的,整个肢体都可能变形。
是药三分毒,这点认知现代人就比古代人深刻。
中秋筵宴,歌舞升平,满蒙汉美食拼摆,大清日臻强盛,宴上愈发显得君臣相得,酒过三巡,雍正说了一番如此佳节良辰美景,天下亲人无不团圆,可恨有些逆贼不思太平,为一己之私作乱犯上,破坏大清的安定团结……驻京蒙古各部亲王郡王台吉及诸藩使节纷纷表达了自己部族的思安的心愿,支持朝廷平叛等等。
雍正达到了目的,不吝宴上美食及贡品、内造珍宝,赏赐了一些下去,宴后还给六阿哥福惠指了个格格。
格格隆氏,六品管领赫保之女,相貌秀美,性情沉静,与觉尔察.布耶楚克截然相反。福惠身体不算强健,红粉蚀骨,想必雍正以后也不会给他指太多的女人,这次婚前所指的格格无论是从家世还是相貌性情各方面都替他考虑到了。
这些,也是云珠在御花园主持祭月礼完毕回了乾西二所才听灵枢说的。
九月初八,傅恒与觉尔察.齐布琛大婚。
云珠和弘历两人向雍正请旨,带着三胞胎出宫至子爵府贺喜。婚礼办得喜庆又盛大,不少朝中大臣和王公勋贵都知道傅恒是当今留给宝亲王的肱骨之臣,平时不好结交,这大婚庆大喜却是难得的示好机会,纷纷上门恭贺。
李荣保带着几个儿子应酬宾客,瓜尔佳氏也领着几个媳妇招待女客,见云珠和弘历来了连忙亲自招待,将女儿和三胞胎引进内院。
“额娘,累了吧?”让三胞胎去找表哥表弟们玩,云珠笑盈盈地扶着瓜尔佳氏坐到榻上。“来贺喜的人可真够多的,我看有些人送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