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拎了砻谷不妄拿来的羊奶和肉干,下了马车校园全能高手。
母狼的尸体还在原处,落雪已经几乎将其掩埋。宋初一蹲下身子,用手拂去母狼腹部的雪,从布袋里掏出装了羊奶的水囊,倒出一些沾在手指上,然后伸进去摩挲到那个软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
静静侯了一会儿,宋初一忽然感觉道那小东西似乎在舔舐她的手指,唇角不禁微微翘起。
等它舔舐干净,宋初一又沾了一些,把手稍微往外放一点。
如此几次,那个小东西受不住诱惑,便探出了脑袋。宋初一把装着羊奶的水囊口放在它嘴前,它倒也不挑,飞快的舔了起来,直到肚子吃的圆滚滚才罢休。
宋初一将它抱了起来,用兔毛裹住,“将那母狼埋了吧,传令,谁若是敢私自动母狼尸体,一并埋了。”
“嗨!”籍羽和季涣齐齐拱手应答。
他们之前便仔细观察过这具母狼的尸体,母狼似乎病了许久,身上的皮毛已经失去健康的光泽,毛还在成片成片的脱落,就算剥下来拿去卖,价值也不高。因此众人对宋初一这个命令,没有任何异议。
在山坡脚下休息到了下半夜,风渐渐缓下,籍羽便令商队出发。
宋初一之前睡的多了,一时没有睡意,便将窗子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向外看看雪夜景致。
马车行了几丈,宋初一正看见那一伙猎者正缩在山脚下,未受伤的那三个人把身上的衣物脱了一些裹住两名重伤者。他们不敢睡,怕一睡着便会被冻僵。再也醒不来了。
见那三个人目光追随着车队,黑暗中隐隐能看见他们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现渴望,宋初一心中微动,扬声道,“停车。”
披着蓑衣的籍羽驱马靠近。躬身凑近窗口问道,“先生,何事?”
宋初一本想使籍羽去传话。但她心念一转,自己披了大氅下车,命籍羽取了两个酒囊过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往猎者走去。
还未走近。宋初一便将手中的酒囊抛了过去,朗声道,“仰慕诸位重情重义,雪天酷寒,两囊烈酒赠与壮士。”
池巨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少年,一般的相貌,乍一看比起方才那位华服锦袍的少年要逊色一些,但此刻他身上有着一种豪气和洒脱。令人不由得为之心折。
三人连忙站起身,拱手道,“多谢先生!”
“烈酒赠壮士。雅事!诸位无需言谢。”宋初一微微一笑,拱手还了一礼。转身回车,心中默数:一、二、三、四、五……
数到五的时候,便听池巨道,“先生请留步。”
宋初一微挑眉梢,不紧不慢的转回身来。这几个人显然是以池巨为首,宋初一便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他,耐心的等着他说话。
“先生,某等四海漂泊,今日在此地遇险,两名兄弟重伤,虽得贵商队相助医药,但在这冰天雪地怕终究难以幸免,若先生能做主带上某等,某愿誓死效命先生。”池巨道。
这几个人是池巨从家乡带出来的,当初从山沟里出来,他说要带他们过上好日子,可眼下这个情形,让他内疚心痛,既然机会就在眼前,他宁愿拿自己换他们活命的机会。
其余两人亦拱手道,“某等愿追随兄长效命先生。”
宋初一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叹息一声,“却是我想的浅了。带上诸位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在下不过是一介商贾,比不得公卿大夫,恐辱没了诸位壮士,效命之事,诸位可以再仔细思量一番,莫要因一时意气误了前程。”
宋初一不等池巨等人回答,接着道,“两位兄弟伤的太重,在下把自己的马车腾出来,让两位暂用,至于三位……”她笑道,“身强体壮,骑马应当没问题吧!”
三人感激涕零,连连推辞,但拗不过宋初一,又因担心两名兄弟,最终还是依了宋初一的话,将受伤的两人抬进了宋初一的马车。
宋初一则抱着小雪狼,将自己和东西都转移砻谷不妄的车上。
安顿好一切,队伍再次前行。
骑马在前面的季涣回头看了一眼那跟在队伍后面的三人,小声问籍羽道,“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先生还是这样古道热肠的人?”
籍羽一扯嘴角,“无事献殷勤。”
季涣满脸茫然,区区五个字,他哪里参悟真意!
籍羽远不比季涣和宋初一相熟,但他比季涣要敏锐的多。宋初一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嘴脸……不,是态度。但不知为何,他觉得在宋国荒林里的那个宋初一才是最真实的宋初一,散漫却言辞犀利,说十句话有五句话是在讽刺人。
至于她为何对这几个猎者如此热情,籍羽私以为,她是想将他们收为己用。对待这样的义士,善待他们,又表现出洒脱、豪爽,无疑是绝佳的杀手锏,且更加容易获得他们的尊敬和忠诚。
欲擒故纵,远远比一口答应高明的多。
池巨骑马跟在后面,望着宋初一所在的马车,心中翻江倒海。他之前站在车前时,听见那名华服少年唤“老师”,以为车内还有一位长者,只是使少年问话而已,后来他便忙着看医者为自己的兄弟治伤,未曾注意到宋初一,但就在刚才,他把两名兄弟抬上车的时候,才意识到所谓的“老师”,竟然指的就是宋初一!
许久,池巨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侧头悄悄对身边两人道,“我观这位先生虽然年轻,但气度不凡,我欲真心效命于他,你们意下如何。”
“我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