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我还是那句话校园全能高手。过犹不及。”一直端坐一旁聆听的西奥多·诺特轻扣胡桃木桌面,定定的看着德拉科说,“你本心是为了他好,但有可能这份好他却承受不起。”眼神状似无意地瞥了眼默默看着这边的哈珀,诺特的声音有些干涩,喉结滚动了动。
“魂飞魄散的滋味尝一次就已经痛彻入骨了,如果再来一次……”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刻骨的伤恸。上一世的德拉科·马尔福对哈利·波特爱如珍宝,视若生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再重中之重不为过。可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会宁愿撒手离去?因为胆小?因为惧怕?不!不!不!不是!会做出那样一个选择——其实只是为了解脱!因为他已经不堪重负!
爱一个人爱到这样一个地步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爱的那个人却没有这样的自觉。一而再再而三的挥霍自己对他的感情——直到自己筋疲力竭。上辈子已经这样了,这辈子难道还要重蹈覆辙?!
哈利·波特永远不会理解德拉科·马尔福对他的那份珍之重之的情感。哈利是他的命,是他的骨血灵魂!可哈利懂吗?不,他不懂!如果他懂的话,他就不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他就不会那么轻易的为了一场微不足道的魁地奇比赛将自己置身于险地。哈利·波特就和教父所说的一样——像极了他的父亲!一个好出风头的混蛋!
上辈子的诚惶诚恐带到了今生。得到了那份记忆的德拉科·马尔福连带着接受了那份近乎患得患失的情感。明明爱之入骨,可为什么现在却又戒慎止步不敢前进?明明灵魂不稳的是哈利,为什么现在却是自己走向疯魔?折腾自己的爱人何尝不是在折腾自己?哈利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挨冻,他德拉科·马尔福坐在公共休息室里的壁炉旁边就很暖和吗?不!他的心比在外面挨冻的哈利更寒更冷!寒如冰窖、冷入骨髓!
“德拉科……”布雷司潘西等人都担忧的看着面前的铂金色少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脆弱的彷佛被人一推就倒的德拉科了。
“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受不了他的没心没肺……德拉科张了张嘴,将这样隐晦的心思藏入了自己的唇齿间,一点一点嚼碎吞吃入肚。这些话……是谁都不能说的。
“也许你们可以考虑谈一谈。”布雷司轻声说,“我觉得你们需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德拉科,你需要将你心里的东西告诉他。”静静的看着德拉科,布雷司的语气充满着安抚的味道,“格兰芬多总是大大咧咧的,他们的心思没有斯莱特林细腻,没有斯莱特林敏感,但是——”他语气微顿,“不代表他们就感受不到斯莱特林发自内心的感情。”
“德拉科……试一试吧……”布雷司声音坚定的说,“有些事情不试试永远不知道结果如何的。”
“让我再想——”德拉科的眼睛骤然缩成针尖大小。他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那处地方在刚才的一瞬痛心入骨。
怎么回事?!他长身而起,灰蓝色的眼瞳瞬间转为灿银。
“不好!是哈利出事了!”看着不告而出的铂金色戒指,戒面上徐徐浮现出一片不详的血红——德拉科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院长刚刚才把他赶走,我们沿路去帮你找!”
“他现在应该在格兰芬多塔楼里!今天是星期天没有课!”
“我们去通知院长。”
潘西等人纷纷起身,和德拉科一起飞快冲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不!哈利!不准你出事!该死的你给我好好活着!德拉科难得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失态的狂奔。似乎只要是碰到哈利的事情,他的脑袋就会短路,尽做些不靠谱的事情。费尔奇带着他那只猫在德拉科等斯莱特林身后尖叫——“不准在走廊里奔跑!”他义正言辞的说。彷佛自己在做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布雷司跟着德拉科来到格兰芬多的胖夫人肖像面前,“知道口令吗?”
“嗅嗅。”德拉科点头语速简洁的说。
“口令正确。”胖夫人拿着一柄扇子掩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梅林啊,一个知道格兰芬多口令的斯莱特林。”她感慨着摇头晃脑。
格兰芬多休息室现在有些空旷。只有零散几个学生在一起做作业或者下棋。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了。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看到德拉科又来的他们齐齐站起了身,警惕的看着他。
“走,先去他的寝室看一下。”德拉科懒得理会那些人,直接往楼上冲。他应该庆幸哈利是个男孩。否则以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等人的滑梯手段,德拉科就是爬到死都进不了格兰芬多的女生寝室。
进了寝室,其他四张四柱大床的帷幔都是拉开的。床上零零散散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只有靠近窗户的一张床帷幔拉的死紧。德拉科驾轻就熟的直接走向那张大床。格兰芬多塔楼他虽然没来过几次。但却没少听哈利说。对哈利那几个室友的性格,也是因为哈利的缘故他才了若指掌。
“帷幔用防护咒给封死了。”布雷司试着拽了拽没有扯动。
德拉科魔杖滑出袖口,一道金灿灿的光芒一闪而过,帷幔一阵剧烈晃动。“不是哈利做的,”他下意识喃喃说。如果是他的小狮子做的,他没有理由这么轻易就能解开。看来,这是格兰杰或者韦斯莱为了怕人打扰他而实施的手段吧——而这一切也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