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墨从黑暗中醒过来,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渐渐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然后猛地睁大了眼,坐了起来,却在下一秒唔了一声,跌回到冰冷的地上。
伸手摸了摸后脖子,一股剧烈的酸痛令他呼吸急促,太阳穴抽痛着,浑身都不对劲。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稍稍整理了一下才渐渐想起。他独自一人上车,陆俊元和阿尼约洛似乎有些事情要单独谈谈,唯墨不回去要求他们告诉自己一些他不能知道的事情,就像陆俊元相信着他,不会过问太多一样。然后呢......然后他上了车,崔向明留在外面守卫。他刚刚拉上车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车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细微的却十分有节奏的滴滴声。
他只来得及朝着血腥味最浓的地方看了一眼,便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然后后脖颈上一阵剧痛,他便陷入了黑暗。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唯墨看到车的驾驶座上瘫倒着一个人,而那人的手边放着一只黑色的小盒子,上面跳动着鲜红色的数字,他看到的时候,那个数字正好是八。
那辆车是阿尼约洛的,由于这家伙坚持和唯墨坐同一辆车,而陆俊元极力的使唯墨远离那个男人,所以最后事情就发展成了他们共同坐了一辆全副武装的悍马。不过车子是阿尼约洛的,司机是他最信任的一个手下,每天都要仔仔细细的检查两次,防弹玻璃,加厚车身,绝对的安全配置。如果不是唯墨相信阿尼约洛之前说的不会害他的话,他简直就要怀疑这是那个男人的一个阴谋了。
在地上躺了十分钟左右,唯墨渐渐找回了一丝力气,头和脖子依然剧痛难耐,但神志却已经清醒了很多。他慢慢的坐了起来,一边揉着后脖颈一边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三层楼高,空空荡荡。四面是厚实的水泥墙,只在其中一面墙的最上面开了一扇小窗,唯墨目测了一下,应该勉强够自己通过,但是位置太高,而这间屋子里又没有任何的摆设,他无法够到那里。他刚刚平躺在屋子的一角,而出口的一道小门在他的斜对角,光线昏暗,看不太清。良好的听觉和感知告诉唯墨,这间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如果屋子的隔音不好的话,他还能肯定,屋子的附近也没有人在走动。再低头看看他躺着的地方,地面上堆了厚厚的一层灰,他还来不及换掉的白色衣服已经变成了深灰色,他随手一摸,周围的地上都是灰,而且明显能看出没有人踩踏过的样子,除了他躺的位置和门之间有几道杂乱的脚步。
这是一间废弃了很久的屋子,看大小和样式也许是间仓库或者废弃的工厂什么的。空气里有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奇怪味道,令人很不舒服,但唯墨又想不起那到底是什么味道。从小窗子透进来的光能大致猜测出,现在还是白天,他们离开斗兽场的时候还不到中午,那他应该没有昏迷多久,当然,也可能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陆俊元他们也不知道怎样了,他们绝对不会看着自己被别人带走,而他现在独自躺在这里,那就说明他们那边也除了问题。再想到他最后看到的那个司机,如此重的血腥味,应该是死了吧。想到那个只见过几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意大利大叔,唯墨就是一阵黯然。无论他曾经经历过多少事,对于死亡,他永远都无法坦然的接受。那个大叔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但能看出是一个好人,而现在却为了也许根本就没意义的原因死去。
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些什么,唯墨一点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那辆车子爆炸了,估计他此时会更加的不安。
皱着眉,唯墨慢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很郁闷的发现越拍越脏,扬起来的灰尘让他差点把肺都咳出来。剧烈的咳嗽直接导致唯墨的头更疼了,苦笑着深呼吸了几次,自己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啊,要是换做以前,被鞭打一顿都还能坚持着跳完一支舞呢。
又缓了一阵,唯墨才开始认真的研究这个房间。他先走到了那扇小窗子的下面,果然很高,要自己努力的抬头才能看到,幸而窗子只是一个简陋的框,也许是他们认为没有人能够从这里逃出去,亦或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想要严格的看守他。
既然四周没有可以攀爬的东西,那就只能爬墙了。唯墨摸了摸墙面,还好,不是很光滑,甚至不知道什么原因,墙面有很多凹凸的缝隙。黑漆漆的墙面看起来十分的恶心,摸上去有些油腻腻的黏糊糊的。
如果真的不行,他爬上去应该没有问题的。唯墨估算了一下所需要的体力和时间,心情渐渐好了一些。他是那种只要心里面有底就不会害怕的人,虽然现在局势不明,但至少他还是有能力自救的。
点了点头,他便顺着墙一直走,这一路就在没发现其他东西了。这间屋子空的有些夸张,连一点残桌断木都没有,甚至一丝一毫的垃圾都看不到,如果四面墙镶上玻璃,倒是更像一间舞蹈室。
慢慢的走到了门边,唯墨这才发现这扇门很大,进一辆大卡都不是问题,整扇门泛着铁红色,有着一股血腥的感觉。门虽然很大,是对开的样式,只是一半边似乎很久没有开动过,锈迹斑斑,和脏兮兮的墙混在了一起,只有另一边看起来还不是使用一下。
唯墨先是小心的靠近那扇门,将耳朵贴上去听了听,片刻之后确认外面什么都没有,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门。
果然纹丝不动,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