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镰额头上的冷汗流淌下來。虽然父王已经对自己解释过这个问題,不过事情还是很难说通,若水说的沒错,如果他真的是爱自己的 ,为什么十几年來都沒有找过自己,为什么到现在也沒有惩罚过吕艳欢,甚至连抱怨一句都沒有呢?
萧镰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心中所埋藏的多年形成的对于父亲的恨意,又被激发了出來。
颜若水松了口气,说:“萧镰啊!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真的很天真,有些事情,你自己早就应该看出來的,……”颜若水说完了这些,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有些自责,于是不再多说了。
“以后,出去的时候,小心一些,龙刀中还是有很多高手的。虽然你战胜了其中的几个,但是在王身边的那几个人,随便拿出一个,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们颜家,还要指靠你來扬威呢?”
萧镰觉得心中不好受,于是站起來,说:“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萧镰走了出去。
“记得回來过夜,颜府里已经给你预备了房间!”颜若水隔着房门喊道。
但是萧镰沒有回答,而且整个夜晚也沒有再回來。
第二百二十五章:永夜
颜若水叹了口气,自己幽幽地说:“对不起,阿镰,为了我的两个哥哥,只能委屈一下你了,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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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镰自己一个人走在颜都的大街上,神智有些恍惚,他抬起头看了看月亮,心里忽然放松下來,觉得一切都是浮云,于是俯在桥的栏杆上,就那样抬头看着月亮,直到看得脖子有些酸,于是,扭了扭脖子,继续向郊区走。
颜若水的那句“要小心”的话,始终回荡在耳际,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那样谨小慎微地活,那么不自由地活,还不如被哪个杀手一刀杀死了,活着就要自由轻松地活,这是萧镰的准则,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不被什么世俗的东西所捆缚,即使是生命的危险,也不能让萧镰不去自己喜欢的地方。
前面又是一片树林,它的一侧是一条公路,这是一条新修的公路,应该通往南瞻部洲的东部地区,也许会通往黄泉,谁知道呢?萧镰有一瞬间想要沿着这条公路走一走,就像自己刚刚从贾村出來行走江湖一样,用自己的双腿丈量一下这长长的公路。虽然很辛苦,但是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不是吗?沿途的风景一定有自己所沒有领略过的,也许会有些奇遇也说不定啊!上一次的时候,就是这样遇到颜若水的,当然,萧镰再也不想有同样的际遇了,有若水一个,就已经很满足了,还有,就是若水这个奇迹,也许再也不会发生了,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样的好事,又怎么会接二连三地出现呢?下一次,如果也遇到了一个美女,那么多半可能是骗子,或者杀手,天上掉不下來林妹妹也掉不下來馅饼,大多数时候,掉下來的是花盆和砖头,直接给你來一个“抬头见喜”,头破血流。
萧镰正胡思乱想着,嗖嗖嗖,如同自己预料的那样,四五个杀手将自己团团围住。
萧镰都有些习惯性懒惰了,面对这些不入流的杀手,,萧镰现在一搭眼就知道他们不入流,萧镰都有些懒得动手了。
“你们是谁派來的啊!不要告诉我是月龙天哦!”萧镰打趣道。
这个时候,四五个杀手纷纷使出杀招,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人不顾及自己的性命,甚至可以用钱來买命,萧镰不知道颜若水已经不知何时学会了利用金钱的力量。
萧镰刀光闪处,五个杀手纷纷倒地,萧镰甚至都懒得看一眼,刚想走,其中一个杀手再次扎了起來,手枪砰地一响,子弹疾飞而來,萧镰一惊,身体躲得慢了些,因为在这个距离上,手枪还是具有相当的杀伤力,肩头一疼,中了一枪。
萧镰愤怒地向回一跃,一下子将这个杀手压在身下,一只手中握着匕首,紧紧贴著那个活着的杀手咽喉。
“我是不会告诉你幕后的指使的!”这个演员演戏演得相当投入,而且很有技巧,既不是不问我吗?我先勾起你的兴趣。
“说,是谁让你來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啊!……”萧镰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肩头,然后抽出,再刺入,如此反复几次,那个人已经被折磨得“****”。
“啊!别再扎了,我告诉你,告诉你,是王!是王,月龙天让我來的!”
“什么?!”萧镰手中的匕首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他失魂落魄地起來,向着远方走去,根本就不再理会刚才那个杀手还沒有死的问題,而那个杀手也很自觉地沒有破坏如此‘好’的气氛,也沒有再用手枪射击。
“是我的父亲派來杀手杀我,是我的父亲……”萧镰反复地重复这句话,似乎这句话具有某种魔力:“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复读机中只有这三个字來回回放着。
夜,是永夜,黎明也是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