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被打得疼了,咧咧嘴,“罗炎,罗铮说你没有童年,你不会连马蜂窝都没捅过?”
罗炎一僵,然后反问道,“你捅过?”
“那当然,秦臻带我去的!”她十分骄傲的与他分享自已少年时的蠢事,并没有注意到罗炎周身的气息正逐渐变得很糟糕。“秦臻很能耐啊,什么都会玩,他做的弹弓特别的好,指哪儿打哪儿,我们院里的孩子都喜欢和他玩,可他从来都不带他们的,他只带我一个……”
秋白露喋喋不休地讲着她与秦臻的过去,直到罗炎停下脚步,秋白露才如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呀,光说我自已的事儿了,你听着没意思?”
不是没意思,如果只是她的回忆,他十分乐意与她分享。
但这回忆里加了别的男人,虽然只是个毛都没长全的男孩子,但依然如一根针似的让罗炎觉得不舒服。
他笑了笑,“怎么会,你继续啊……啊……”
罗炎的声音分了个岔,因为秋白露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脸皮,“假笑,最恨的就是这种假笑了!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非要假笑着说什么没关系啊,我不在意啊,假死了!”
知道他不会对自已怎么样,秋白露干脆放开了手脚,“没人和你说过你这样笑的时候很难看么?而且一看就是假笑。”
“真的这么假?”如果不是抱着她,罗炎恐怕要摸一摸自已的脸了。
“当然,以后你笑的时候记得拿面镜子来照照。”有风吹过,秋白露有点冷,身体朝着罗炎的背上紧了紧。
罗炎感觉到她的颤抖,重新迈开步子。
“小露。”
“嗯?”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提起那些人……”
“什么人?”
“那些……喜欢过你的,或者是你喜欢过的男人?”
阳光从树叶间射入,照在身上带来微薄的温暖,他说出这个要求,一定觉得很为难。他这样的男人,手里掌握着亿万资产,现在却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她提出一个这样可笑的请求。
真的很可笑,可笑得让她眼角竟都湿润了起来。
“你很在意?”
“是的。”罗炎坦白极了。“从你口中听到他们的名字,我觉得很不舒服。”
他这样坦白倒叫秋白露不好再说什么。但答应他,似乎太过草率,而不答应他……他不会顺手将自已捏死,然后就地掩埋了?
思付良久,秋白露小声的说,“我尽量……但如果我不小心说起来,你不能和我发脾气。”
“好的,我只会假笑。”
“罗炎,你要背我去哪儿?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回去的路上怕是还有马蜂群,不太安全,咱们现在这个情况,跑也跑不动了,万一真遇上,怕出危险的,所以我带你走一条新路。”
“哎……可电视上不是这么说的。”
“?电视上说了什么?这和电视有什么关系?”
“一般电视上如果女的问男的,你要背我去哪儿,男的会说,我会背你到我心里,女的说背多久,男的会说,背到我老得背不动你。”
“你想让我这么说?”
“哎,算了,总觉得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怪别扭的,你还是好好走路……”
罗炎的嘴角微勾,若是被熟识的人看到,一定会大为惊诧,这个杀伐决断的男人,何时有过如此真诚直达心底的笑容。
但他身后的秋白露,却没有半点笑意。
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真的能够一直停留在初见,那该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