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燕焦急的沁了满头冷汗,鼓足胆子起身道:“我大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且她刚才一直与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明眼一看,必是俞家陷害!
俞婉盈盈的抹了泪,道:“你与青鸾姐姐一直在一起?那么,若真是青鸾姐姐毒害我祖母,你想必必也脱不了干系!”
杜若燕脸色蓦地一变,俞婉分明是颠倒是非黑白,可偏偏让人无法反驳。
一片寂静之中,杜青鸾轻轻将杜若燕压坐下,目光冷冷的扫向俞婉道:“表妹,你这样怀疑我是什么意思?外祖母手里的酒杯,我何曾有机会触碰,并且下毒?公主殿下若是有所怀疑,大可搜查我全身,若找出半点毒药痕迹来,青鸾甘愿受罚!”
却见那俞婉缓缓起身,走到杜青鸾面前,冷哼一声道:“青鸾姐姐,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洗脱嫌疑了?任何一个聪明的罪犯都不会把罪证放在身上,而杜青鸾你不仅聪慧,而且狡诈!你身上当然不会有毒药,但是——你婢女的身上不代表没有!公主殿下,请搜查杜青鸾的贴身婢女,她身上绝对有东西!”
俞婉振振有词,公主殿下犹豫了一下,但想到中毒的驸马,便一阵心痛,冷声道:“那么,搜吧。”说着朝女官抬了抬下巴,吩咐人去搜查樱桃。
樱桃脸色一讶,本能的抬起头望向自家小姐,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矛头居然会聚到她身上!
一旁,老太君也皱起了眉头,这件事绝对不能与杜青鸾有关,否则必会牵连到整个杜家!这俞家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杜天鸣却冷笑一声,端起酒杯饮入喉中,与俞婉对视一眼,眼中是一模一样的阴狠毒辣。这次计划天衣无缝,杜青鸾你就等死吧!
在一片沉默寂静之中,女官将樱桃从头到脚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搜寻,连根头发丝都未放过,香囊都要倒下来仔仔细细的验过再说。
“等一下!”一直在旁边查验的医官蓦地抬手打断,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快步走上前,拿起从樱桃头发里刚取下来的铜簪,猛地一折。
这件原本应该实心的铜簪里,竟飘出一点白色的粉末来!医官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接了蚕丝手套,取一点粉末溶进水里,再轻轻一嗅,脸色大变:“这是夹竹桃晒干后磨成的粉!”
永和公主立刻追问:“夹竹桃的粉末有何异常?”
“夹竹桃分粉、白二种,粉色毒性微弱,但白色夹竹桃乃剧毒之物,若取枝叶研磨成粉末,只需一点掺入酒中便是剧毒!驸马中的,正是此毒!”
这——
永和公主勃然大怒,怒目瞪向杜青鸾,抢过那铜簪,一把用力扔在杜青鸾面前,脸色相当难看:“杜青鸾,你还有何话要说!今日若无法交代清楚,休想踏出公主府半步!”若是其他事,永和公主或许还会顾及着杜学士,但是她最在乎不过是驸马,驸马的中毒将永和公主所有人的凶狠都逼了出来,所以绝不会善罢甘休!
老太君低抽了一口气,捂住胸口闷了闷,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要涌上来,又被她用力压下!
若急在你直。樱桃一张脸蓦地煞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根铜簪她戴了好些日子,怎么会……怎么会突然藏着夹竹桃粉末!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竟然有人会把算盘打到她一个小丫鬟身上,最重要的是,竟然还连累了小姐!
杜青鸾眉心微敛,凝望着地上的铜簪。这根铜簪连樱桃都不知晓怎么回事,这说明,早就被做了手脚!原来,她们早就暗暗埋下这步棋,端等着今日!且手段如此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这么想尽一切办法害死她,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樱桃猛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启禀公主,此事……”
樱桃本想将这罪责一力承当,却没想俞婉提前一步,抢过话头:“青鸾姐姐,你这丫鬟还真是忠心啊,想替你顶罪呢?但人人都知道这丫鬟是你的心腹,她做任何事,绝对与你脱不了干系!且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来天大胆子谋害平西候夫人,谋害当朝驸马!所以——”俞婉昂起头颅,眼中的哀戚已经消失不见,嘴角诡秘的弯起,眼睛里满是扭曲的兴奋,“杜青鸾,你公然下毒谋害平西候夫人,谋害驸马,罪证确凿!还不快跪下认罪!本朝律法,下毒害人性命者,按律——当斩!”
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杜青鸾,带着深深的审视与批判,而永和公主更是面色愈加难看,目光中带着凶狠,扬起手道:“来人——”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如玉的笑声自园外徐徐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皇姐这里似乎甚为热闹啊,不知夜白到来是否叨扰。”
在场所有闺秀们第一时间便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齐齐捂住心口,抽了口气,期待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果见一道月白色绣着暗金流云的袍摆缓缓踏入院中,一把fēng_liú的扇子轻轻挥动,那墨的发,红的唇,漆黑的眸,世间再难寻的容颜,不是当今九皇子殿下,煌夜白又是谁!
永和公主见到煌夜白,原本滔天的怒意也不得不压了压,道:“杜家大小姐公然在酒中以夹竹桃之毒谋害俞老夫人,后间接毒害了驸马,实在荒谬至极,本宫正在处理此事。”14cz。
“竟有此事?”煌夜白惊讶的皱了皱眉,满眼的不相信。
俞婉克制住内心的激动,眸子眨了眨,眼睛复又湿润了,咬唇道:“回禀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