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房儿子辈敬完茶,便是孙子辈。杜青鸾为首,敬了茶之后,还送上一只自己绣的荷包,老太君看着荷包,喜欢得不得了,笑呵呵的给了只大红包:“还是大丫头有心。”
杜青鸾羞涩道:“孙女儿手拙,绣得不好看,老太君不嫌弃就是孙女儿的福气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老太君对杜青鸾的偏爱,其他子孙理所当然的被比了下去,只不过谁也羡慕不来。
当一轮茶敬完的时候,也没见到杜画屏跟杜天鸣,此时一月之期还未满,仍然关在佛堂里呢。
三房张氏与夫君对视一眼,嘲讽一笑,大房若失了势,必定是他们三房占的便宜更大,别忘了,二房那个杜明紫还闭门思过呢。
直到众人准备散了,杜青鸾心里略微一惊,她以为俞氏会趁这个时候,把杜画屏跟杜天鸣捞出来,难道她想岔了?还是俞氏如此熬得住?
正寻思着,俞氏突然站出来,将一叠厚厚的经文呈到老太君面前,恳求道:“老太君,这是画屏跟天鸣,为您祈福而抄的一百遍金刚经,这两个孩子这些时日里反思很多,决心痛改前非,媳妇儿不求您饶恕他们,只求您给他们一个机会,给您敬杯茶,也算全了孝心了。”几儿气拙一。
杜青鸾心中一声冷哼:她就知道,俞氏必熬不住!经书这招,倒讨巧得很嘛!明面上说是放出来敬茶,但是敬完茶后也断没再关进佛堂的道理。大夫人真打的好算盘。
老太君冷眼瞥了那叠金刚经一眼,并不接,显然还未完全释怀。毕竟当日杜天鸣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她失望!
俞氏噗通一声跪下,凄凄的抬头,望向杜仲怀。
杜仲怀浅叹了一声道:“罢了,他们这半个月也应当反省过了,便放他们出来敬杯茶吧。”
杜青鸾眸子一闪,随即明白过来杜仲怀的算盘。老太君笀寿,平西候府的人自然会过府道贺,到时候却看不到杜画屏跟杜天鸣姐弟的身影,平西侯府追问起来,对两家关系着实不利。哪怕杜仲怀再不像往日那般宠爱杜画屏及杜天鸣这对子女,为了保持与平西侯府的关系,明面上也得做足了。
老太君犹豫了一刻,但一想到杜仲怀手臂上的箭伤,再有推她的那一下,仍心有余悸道:“若是再拿着箭,拿着刀子喊打喊杀,老身便是有两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杜仲怀为难的皱起眉。
杜青鸾突然起身,走到老太君面前,央求道:“老太君,弟弟这半个月应该反省过了,断再不会犯之前的错,且今儿个又是您的笀寿大喜,就饶了他们一回吧,老祖宗。”
杜仲怀没想到,大女儿会主动出来说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又想起那一场堪称荒唐的赐婚,心中浅浅一叹,竟生出些许愧意。
老太君也满是诧异,许久后看着杜仲怀脸色的为难之色,长叹一声道:“大丫头,你啊,就是太懂事了。罢了罢了,就把画屏跟天鸣放出来吧。”
“谢老太君。”杜青鸾甜甜一笑。她当然不会做那烂好人,既然他们被放出佛堂是必然之举,那她再如何阻拦也无用,不如掌握先机!
一旁,柳氏目光复杂的落在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女身上,这丫头心思,的确是厉害至极!
一盏茶的时间,杜画屏跟杜天鸣被领了过来,往日最受宠,最为高傲的二小姐及大少爷,关了半个月的佛堂后,面目大变,整个人都谦卑下来似的,顺眼得多。
第一件事便是向老太君跪下磕头,并祝了寿。这样齐全的礼仪,就是老太君也说不出什么,点了点头,让翠竹送了两只红包上去,肃着一张脸孔道:“往后切记定要改过,否则,再没下次机会!另外你们两个向你们大姐道个谢,若不是她给你们说情,断没这么早出来的道理。”13ysn。
让他们向杜青鸾道谢?!杜天鸣当下就有些忍不住想反驳,却被杜画屏隐隐拉了下衣袖。杜画屏首先低下头,朝着杜青鸾感激的笑了笑,目光中满是真诚:“多谢大姐。”那双如水明眸里荡漾的水意,真诚得连杜青鸾都要感叹,若非真心改过,便是演技又高了一层!
杜青鸾也回以笑容,道:“一家姊妹,哪里需要这样客气了。”既然杜画屏热衷于演戏,那她就陪她一起演!
随即是杜天鸣,他看了看母亲此刻的眼色,不得不压住心底的不服,咬了咬牙,朝杜青鸾躬身作揖:“大姐,天鸣知错了,不该口没遮拦,往日定当改过。”没说一个字,就像滴了一滴心头血。杜天鸣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将今日之辱百倍千倍的还给这个践人!丝毫没想到,他若不犯人,人怎可能犯他!
至此,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没想杜青鸾又提议,把杜明紫也放出来敬杯茶,老太君略略思索了下,也就顺势点了头。柳氏朝着杜青鸾,感激的点点头。
至上午巳时,陆陆续续便有客来,众人开始忙起来招呼客人。官至大学士,杜仲怀结交甚广,满朝文武,侯门公府,就连几位风头最劲的皇子们都到访了,杜青鸾甚得老太君宠爱,便被分去招呼女宾。
芙蓉院里。
杜画屏嫉妒得攥紧手心,一张帕子几乎要被自己扯烂。
俞氏一把扯了她的帕子,厉色道:“别忘了,禧太妃给她赐婚的只是五皇子的侧室,而你,却是三皇子的正妃,在这一点上你便凌驾她之上,还计较什么老太君的欢心?简直是轻重不分!”
杜画屏一愣,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