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也懂得医术,不妨自己亲自为琳琅公子把把脉。”花千叶一笑,并不答。
云止听着,微微思量了一下后,向着床榻上的琳琅走去。
琳琅半坐在床榻上,看着向着自己走近的云止,就要起身下地行礼,“左相……”
云止阻止,在榻沿落座下来。如此近的距离,发现琳琅的面色看上去更加苍白,简直找不出一丝血色。
“左相,琳琅没事,真的没事……”琳琅摇头,但说话间却是忍不住一个侧头,咳嗽了数声。本能一把捂住唇的手,骨瘦如柴。
云止看着,伸手为琳琅把了把脉。
从虚弱的脉象上看……渐渐的,眉宇不觉一点点轻微皱起。
片刻,云止收回手,再回头望了一眼坐在桌旁的花千叶后,对着琳琅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琳琅止不住的连连咳嗽着,不想云止为他担心。又或者,面前之人怎么可能会担心一个区区的他?心底,不免有些自嘲,轻声回道,“回左相,已经有半年多了。”
云止再一皱眉,原本还希望是自己把错脉了,可从花千叶的神色中却是得到肯定。
琳琅呆在青楼多年,虽一直卖艺不卖身,可平日里也免不得要伺候客人喝酒或是其他。为了不挨打受骂,小心翼翼最是会察言观色。将云止与花千叶的神色收入眼底,再加上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然明白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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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云止与花千叶一道离去,吩咐管家好好照顾,不得有误。
“不过一区区的琳琅,云儿也不必太担心了。”石子铺就的小道上并肩走着,确定四下无人之际,花千叶淡笑着说道。还是‘云儿’二字唤起来亲切些、也舒服些。
“虽是萍水相逢,但我对这琳琅倒是挺喜欢的。”
云止浅浅一笑,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若是可以,自然不希望琳琅有事。
“这一种病,当年在‘北堂国’皇室倒是曾有过。那时,本宫的姐姐曾受现在的北堂帝邀请,前去过北堂国。不过最后,姐姐对这一种病也是束手无策。这一种病,很难让人察觉。可一旦发作起来,差不多也就已时日无多了。”花千叶淡淡说道。
云止也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这一种病症而已,所以,刚才把脉才会有些不确定。此刻,听花千叶主动提起花千色,眸光流转间,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顺口问道,“花宫主的姐姐曾去过北堂国?”
花千叶点头,“那时,姐姐也还小。不过,姐姐的医术在那时便已很好,北堂兆亲自前来相请。”
“患病之人,与北堂帝很亲?”北堂兆乃是北堂国的皇子,能让一个堂堂的皇子亲自前去相请,可见那一个患病之人对北堂兆而言的重要性。云止听着花千叶的话,状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道。
“北堂兆的亲生母亲,当年被北堂国先帝打入冷宫的皇后,你说亲吗?”
云止虽一直未亲眼见过北堂兆,但对于北堂兆的一切倒是调查过。而也正是因为被打入冷宫,北堂兆与北景硫两兄弟的关系才会那么亲,“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有些印象了。”调查回来的消息上,曾说过北堂兆母后的死因,只是她一时没有联系起来,“这一种病,很是少见。这世间,好像自北堂帝的母后之后,便再未出现过,没想到琳琅竟患了这一种病。”她眼下,也是束手无策。
“姐姐说,这一种病可以遗传,等到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便会发作。但在此之前,根本无从察觉。而有的人,即便患了,也一生不会发作。想来,也只能算琳琅自己倒霉了。”花千叶与琳琅并没有任何交情,对于一般的陌生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同情心,淡笑依旧。
云止听着,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对这病,她也是无能为力。随即,话题一转开门见山道,“对了花宫主,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你想问宫宸戋与本宫姐姐当年的恩怨?”花千叶停下脚步,肯定道。
云止点了点头,本来想旁敲侧击一下,可最后还是决定直接问。同样的停下脚步,望着花千叶道,“对,我就是想知道这一件事,想知道当年都发生过什么,为何你姐姐……哦不,我是说,为何你会那么的恨宫宸戋?”遥想初遇,花千叶便是一心想要对付宫宸戋的。
“在本宫回答你之前,你能否先回答本宫,你是不是喜欢……宫宸戋?”
“这……”云止完全没料到花千叶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显怔了一下后,再微微一犹豫,毅然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隐瞒。
“那如果本宫说,宫宸戋他或许从头到尾不过只是在利用你、算计你,绝不是真的喜欢你呢?”花千叶虽然已隐隐猜到,可亲眼见云止承认却又是另一回事,淡漠说道。
“不,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月光下,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云止的唇畔不觉划过一抹自信弧度。
花千叶看着,片刻,继续迈步往前走去。之后,步入湖畔旁的那一个凉亭内负手而立,望向夜幕下的湖泊。许久,“你真的想知道?”
云止随之步入,在花千叶的身侧站定脚步。点了点头,一个字干干脆脆,“想。”
花千叶听着,又是半响的沉默。良久,望着前方道,“当年,姐姐与宫宸戋相识。那个时侯,宫宸戋还不是东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