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化解城内危局,吕世过天星决定不惜与昔日袍泽一战。
这时候耿奎再次站出来拱手道:“大当家的,军师,其实某有一法,或许能不战而入米脂城。”
问听此言,大家立刻来了精神,不战能进城,那是大家求之不得的,看看耿奎有什么好办法。
耿奎见大家都用殷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当时就有点发慌,毕竟自己是刚刚加入这个团体,第一次提出建议,万一弄巧成拙岂不不美?
吕世看出了他的心思,当下笑笑鼓励道:“耿奎兄弟不要紧张,咱们山寨讲究的就是个畅所欲言,说的对与不对无所谓,将你的设想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或许有用也不可知。”
得到军师鼓励,耿奎才谨慎的道:“如果真是那下山虎负责把守西门,我却有了点把握让他放我等入城。”
“为什么?”赵兴小声问道。
“因为在下山虎手下,就是他的军师的,便是我昔日的一个兄弟。”
“是吗?你与此人交情如何?”大家立刻来了精神,过天星立刻开口询问。
“过命。”耿奎简但坚定道。
只此一言,立刻让大家看到了希望,过命之交最难得,如果真的如此,那大事就有希望。
原来,那下山虎手下的军师名叫陈策,家境小康,本来是这米脂县城不多的秀才,考上秀才后却命运多舛,屡试不第,再难上升。几年前的时候又父母双亡,再加上自己只顾读书一心仕途,不善经营管理,把个还算小康的家产败落了,只剩下几十亩田土,租给近邻耕种,秋天里收些地租,至于祖屋则早已变卖了,自己就寄宿一个庙里,每年定时的给庙上一定的香火钱。
这个庙上的主持本是陈策父母在世时候多有照拂布施的,庙祝见其家道败落但还刻苦,想着将来定是飞黄腾达,也算是个投资,因此收容。
陈策在庙里继续攻读诗书,深研八股,等着来年再考,定要夺取个功名以慰藉平生。再次科考却再次不第,后来一打听,感情是自己无钱打点,自己的名字被一富豪公子顶替,于是联合了几十同样命运的不第秀才上告,每次都被乱棍打出,陈策愤恨难平,但一己之力如何对抗得起整个腐烂的大明官场?不免心生绝望。
没曾想屋漏偏逢连雨天,县上一个胥吏看他已经没了势力,就一穷酸,便惦记上了他仅有的几十亩田土,几次上来欲低价购买,但一是价格极低,二来这陈策也是知道若果再将这几十亩的田产卖掉,就指望着朝廷时断时续的那点例份粮食,那自己就只有流落街头的后果了,于是坚决不从。
那胥吏既然已经看上,哪里还轻易放手?于是某天见他后半夜依旧房间亮灯,便诬了他在日夜赶写造反檄文意欲谋反,(历史上却有其事,不是本人杜撰)便带着县里三班衙役冲到庙里来锁拿反贼,好在庙里住持明白事情原委,也念着他父母旧情,百般回护,又偷偷使唤小沙弥搬了梯子,让他跳后墙逃了。
陈策虽然是逃了,但自己除了一肚子的诗书就身无分文一无是处,更是那胥吏也知道放虎归山的后果,毕竟那陈策是有功名在身的,一旦这陈策得中,那就是自己家破人亡的结果,当下花言巧语请了县上命令,发下海捕公文四下张贴,定要锁拿他这个反贼到案。于是全城大捕,定不放陈策逃出。
陈策在米脂城内东躲西藏,但是全城索拿紧急,他一个小小书生怎么躲得过?
这时候的陈策想起与自己多年邻居的一个军汉——耿奎。
那耿奎虽然身为军汉,做那杀猪屠狗的下作勾当,但是此人也读过私塾,肚子里也有些学问,身为邻里,少不得就有些交集,也算是这个陈策在读书人里算个异类,并没有文人轻视武人之心,由于都读过书,在不看重出身的情况下,也谈得来,最主要的是耿奎豪侠仗义,在平时看到身体羸弱的陈策被别人欺负,少不得帮着打下不平,在其父母双亡之时,也是里外帮着这个书生张罗,更加深了两人交情,陈策单身一人,朋友也少,多在一起谈论些天下大事,各自的理想目标,对这黑暗腐朽的朝廷更是深恶痛绝,就有了志同道合之心,于是慢慢的就成了要好的朋友,这番落难,第一个便是想请耿奎帮忙。
偷偷来到耿奎下处,倒是让耿奎喜出望外,当时言道自己看到县衙告示,正为兄弟担心,便问去处。
当时陈策前来,心中也是忐忑,布告上可是有花红悬赏的,真要自己看错了耿奎,那自己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但见耿奎真心替自己着急,这才安心,心中倍感温暖。
当时被耿奎一问,就咬牙切齿道,自己身背破家之仇,沉冤再难洗血,赶考更是无望,也对这大明官场彻底的失去了信心,自己只要活得性命,便将竭尽全力与这般胥吏狗官为敌,报自己大仇。
耿奎闻听,想了下,想自己曾经几次押运千户盗卖军械给下山虎,与下山虎有过几次交往,不若就让陈策上山躲避。
陈策一想,现在在这大明天下,再难有自己安身立命之地,如果上山正可以借助杆子力量,说不得一番手段下来,还能报仇雪恨。于是欣然接受了耿奎意见。
耿奎便将陈策放在自己拉猪的车里,躲过城门盘查,将陈策送上下山虎的山寨。
下山虎见陈策乃是个书生,当时大喜过望,在当时,有书生加入杆子,那都是凤毛麟角的事情,当下按照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