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鼓再次响起,坚定而整齐的脚步再次响起,这气势充盈天地,让敌人在心里胆寒。
这时候的火器和弓箭都不再起到作用,一个是为了理想生存,一个是为了宗族生存,都红了眼睛拼命厮杀。
本来懊恼的过天星听了吴涛的鼓动,也豪气干云热血沸腾,一翻身下马,抽出马刀大喊道;“骑兵兄弟下马,随着我杀进周围的屋子,凡持有兵器者杀。”
四百骑兵一起丢弃战马,抽出马刀,纷纷踹开街道两边的房门,杀了进去。
过天星踹开一个房门,眼前一条黑影带着风声扑面而来,挥刀一档,立刻削断了砸向自己的兵器,随手就是一刀,一声惨叫发出,一个乡勇的头颅飞出,黑影里又一个身影扑出,紧跟身后的张郎上前就是一刀,那个黑影也惨叫着倒下,发出惨叫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都是一惊;“不好,是女人。”放眼望去,却见一个女子倒在地上抽搐,但她手里的菜刀却发出一阵幽兰的寒光。
“大郎,我好像是杀了一个女人。”过天星有些失神的呐呐道,被吕世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给不断改造的过天星开始自责起来,手都开始发抖。
大郎毕竟年轻,平时也依仗着吕世叔叔的名头,对军纪并不是很上心,对待百姓要和气,不得杀伤百姓的规矩还是知道的,也开始后悔自己没看清楚就出刀也是大悔,但在这非常时期却是顾忌不得,当下一拉还在喃喃自语的过天星;“大统领,她的确是女人,但她的手里有兵器,她是敌人。”说话间和一个骑兵又放翻了一个刚刚从里院冲出的拿刀的男子。
“大统领现在犹豫不得,现在是赵家堡,这赵家堡里都是赵氏亲族,他们已经疯啦。”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意气说了灭族的狠话。”过天星还是喃喃自语。
大郎见了大喊一声;“大统领,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只有杀敌,我们外面的兄弟在血战,那里还要这婆婆妈妈。”拉着过天星冲向了内院。
过天星也暂时放下心事和大家一起冲杀,但动作明显慢了许多,都是先看好了才出手,这样还差点受伤,但大郎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有加倍小心的回护了。
两个骑兵拎着马刀冲进了一个院子,放翻了三个拿着兵器向他们冲来的男人,看看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几个女人和一个半大的孩子,那个带头的小队长艰难的笑笑道;“不要怕,我们的闯王说了,要我们不欺负百姓的,只要你不反抗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说完带着那个自己的手下朝另个院子杀去。
手下刚刚翻过低矮的院墙,这个小队长也正把双手把在墙头上,就猛的感觉自己两片藤甲接缝处的肋下一阵剧痛,浑身的力气马上开始消失,整个人就瘫倒下来,艰难的转过头看时,却见那个半大的孩子,正双手握着一把尖刀,那尖刀已经深深的插到了自己的肋下。
小队长很不明白,但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对那少年说;“我们的闯王说了,要我们不欺负百姓的,我们要爱护、、爱护、、、百姓。”
但那少年只是冷冷的道;“我知道你们的故事,但我是赵氏子孙。”说完就奋力的拔出了小队长肋下的尖刀。
小队长就这样努力的张着眼睛死去。
那个士兵不见小队长跟上,回身看见了这惨痛的一幕,愣了好一会,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那少年在他发愣的时候又握着尖刀向他冲来。那士兵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着砍下了这个少年的头颅,紧跟着又砍下了那几个女人的头颅,望着一地的死尸,那士兵不觉呆了,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在一场噩梦之中,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闯王要善待百姓,百姓是水我们是鱼,但今天为什么就不是这样?是军师说的对还是自己做的对?”这士兵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突然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嘴巴,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我这个畜生,怎么可以怀疑闯王?闯王说的是对的,一定的,那就是自己错了,但自己就应该这样被百姓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