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淡食也是无奈,吕世不知道,在那个世界一块钱一斤的盐巴,在这个时候却是小民的一种奢侈。
在陕西,蒙古的确有盐池,但鞑子不懂开发,甘肃湖盐(现在还是陕西,没有甘肃一说)那是官卖,层层加码,层层盘剥,哪里是升斗小民能吃的起的?有食盐贩子贩运过来些山东海盐,价格相对低些,但一两食盐半两沙,即便如此,也是上百文钱一斤的。
上百文钱?对于升斗小民来说都是没看见过的巨富。
看着不断有筷子伸向那只肥鸡但马上转向的懂事孩子们,吕世想哭,看来这只肥鸡自己不吃,就可以这样端上端下无数天了。于是吕世强笑着伸出筷子夹了一小块,嚼在嘴里却是味同嚼蜡。
吃饭期间吕世就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张老实攀谈。
我不能白吃了这顿野菜饭,我一定要为这家做些什么,我没有改变历史的能力与机会,那么,改变下这给以自己一饭之恩的张家,却还是可以的吧,吕世暗想。
自从吕世被张家小三带回家的路上,就有了一点想法,当初自己也是流民一员,想凭借自己的穿越有事,先做点什么来改善下自己的生活,或者更准确的说叫自己活下去,但是,自己身无立锥之地,也无人手条件。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耗在张家,张家不但有地,而且还有眼前这几个劳力帮忙,凭借自己几百年后的知识,终是可以做点什么的,也应该为这一饭之恩,对这老实人家做点什么。
更何况自己孤身一人,马上就是这大明动荡变乱,当初决定走到南方做个富家翁,但就这样一路南下,却不说自己身无分文,即便是有,要想穿过流民强盗杆子等的层层阻击,全身走到南方,那也是痴人说梦。
先不走了,用自己的知识,把地种上,打出粮食,不但救了张家一家,而且自己呆着也名正言顺,也许,在这个乱世里,就这样带着一个对自己热情款待了的人家活下去,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鞑子?干我什么事?李自成?更是干我什么事?汉家衣冠存续?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我有改变历史之心,但我有改变历史之力嘛?滚滚历史巨轮,我不过是个蚂蚁罢了,即便没我,汉家衣冠经历了蒙元,经历了满清,其实还在,谁说崖山之后字,汉族血脉,客家精髓,便是不断传承,最后是伟人一呼,驱除鞑虏还我中华,依旧是一个煌煌华夏。
所以,现在,不饿死,这才干我事,不让眼前爱我的人饿死才干我事,雄图大志?生存第一。
正胡思乱想间,张家院门外一声大嗓门吓了吕世一跳。
“好你个张老实滑头,自己家里炖着鸡汤,却忘记了我这饿汉,做人怎么如此不厚道?妄叫了你张老实。”言随声到,一个高大的汉子,一下就把整个房门的阳光遮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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