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漪惊讶地望着蓝子苏,一脸的同情:“子苏!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叶宸玺只是冷冷望着蓝子苏,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也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蓝子苏瑟缩地低下头,缓缓伸手环抱住自己,脚踝的颤动牵动了脚镣,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贺雪漪望着蓝子苏脚上的脚镣,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啊地一声又捂住了嘴,然后,她抬头埋怨地对叶宸玺说:“宸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子苏妹妹呢?她又不是个犯人,你将她铐起来做什么?还不快放了她!再怎么说,她肚子里有着你的骨血,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啊!”
叶宸玺冷哼了一声,道:“雪漪,你非要来看她,现在看到了,我们可以走了。”
“不嘛!你将她脚上的东西拿走吧!看着让人好害怕!还是给她取下来吧!”贺雪漪撒娇地对叶宸玺说。
叶宸玺皱了皱俊气的眉头,伸手揉了揉贺雪漪的头顶,柔声道:“好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转身喊了一声:“石头!”
“来了!”石头噔噔噔地进了房间。
“替她打开脚镣!”叶宸玺冷声道,他从腰上取下一串钥匙,取下其中的一片,递给了石头。
石头拿着钥匙替蓝子苏打开了脚镣,蓝子苏的双脚瞬间便得到自由,脚镣一取下,她那水肿的脚踝上明显带着两道血痕,有些地方结着痂,有些地方痂又被磨破,血糊糊的,让人有些不忍目睹。
“天!子苏,你一定很痛吧!”贺雪漪惊呼着蹲下身子,撩开了蓝子苏的裙子,然后,她站起身,啧啧出声,“啧啧!子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宸玺有哪点比不上正东,你竟然跟着正东私奔?”
叶宸玺的目光变得又黑又冷,他撇开脸,不再看蓝子苏。
蓝子苏平静地望着雪漪,贺雪漪有瞬间的不自在,然后她笑靥如花地对叶宸玺说:“宸玺,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饶过子苏这一回吗?”
叶宸玺冷然一笑,僵着一张脸道:“贺雪漪,你管得有些多了!”
贺雪漪怔了一怔,轻声道:“子苏为了追求真爱,不顾一切,是让人佩服的,只是,她忘了她还是你的妻子,这样的行为,又是让人唾弃的,做为旁观者,我觉得她并不值得同情,但做为女人,我又觉得她可怜,宸玺,得饶人处且饶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她不应该被关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对孩子也不好,不管你要怎么惩罚她,也不能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惩罚啊,孩子没有犯错啊!宸玺,你暂时放过她不行吗?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到时她生下了孩子,你想将她大缷八块也不会有人说你!宸玺,你听我一回吧!”
叶宸玺眉眼沉暗,没人能看出他此刻想的是什么。
贺雪漪见叶宸玺沉默,她转身吩咐石头:“石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见子苏脚伤得很厉害吗?去给她拿药膏涂一涂,不然会留下很难看的疤!赶紧去!”
石头望了叶宸玺一眼,见叶宸玺并不吭声,他应了一声是,转身走开。
踝样叶环。叶宸玺终于开口,声音冷如冰硝:“蓝子苏,雪漪心地善良,悲天悯人,她替你求情,你不应该向她说声谢谢吗?”
蓝子苏终于抬头,望了叶宸玺一眼,她的表情有些木然。
女人多少有些了解女人,贺雪漪一直以来恨不得她死,又怎么可能是真心在为她说情?她肯定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许,她是想在叶宸玺面前竖立一个善良贤慧的形象,她现在沦落如斯,则是她贺雪漪表现的时候了!
见她一声不吭,叶宸玺声音不由抬高了:“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蓝子苏低下头,依旧木然。
叶宸玺的双手不由微握成拳,他最恨的就是她这副模样,似乎什么都不关心,什么也不在乎了!
“蓝子苏!我要你对贺雪漪说谢谢!”他几乎暴喝出声,他无法忍耐住自己的脾气了。
“我不需要别人的求情,更不需要别人的假好心。”蓝子苏木然道。
叶宸玺定定望着她,他突然好痛心,好痛心!眼前这个女人这么不知好歹,也如此冷情,他怎么会被她迷惑,甚至爱上她,视她为他的玛哈尔!
他真是错得离谱!错到极底!
“你……”贺雪漪完美的笑容产生了一线裂痕,但她迅速修正了表情,换上黯然的表情,“子苏,看来你对我有很深的成见,既然你不接受我的好心,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说了你不用来看她,你非得要过来。”叶宸玺哂笑着,伸手拉过贺雪漪,“雪漪,我们走。”
贺雪漪叹了一口气,对叶宸玺说:“宸玺,你先下去,我有几句话要和子苏说。”
叶宸玺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叶宸玺一离开,贺雪漪返身款款朝蓝子苏走来,她脸上的笑容变得那么的恶意。
“蓝子苏,你落到如此地步,内心有什么感慨?”她低笑着问。
蓝子苏望着她,不在乎地一笑:“贺雪漪,看到我落到如此地步,你内心有什么感慨?”
“感慨多着呢!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雪漪格格笑着,她妩媚地撩了一撩秀发,“蓝子苏,谁叫你有陆正东那么疼爱你的男人?你们两个,真是一对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