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漠漠的苍穹上不见一丝星光,孟浠彦和小延两人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门内,少年诊着脉,不断的朝发蒙的雨萱叨念着:“无论如何?都得忍着。千万别昏!”
一音落下,少年站了起来,走到桌上,从小延拿回来用来医治病人的药箱里拿取他独有的治疗方法的工具,回首躺在床上的雨萱,少年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有很多疑惑在心底里久久不能挥去罢了。
“该死,千万别分心。”少年皱起眉头,努力遏制住心中的疑惑,作为一个大夫,再为病人医治时,心静是一个基础,亦是密不可分的,若是分心,那么便全盘皆输。
工具一切准备就绪,少年走到床前,没有丝毫迟凝的,游刃有余的用食指和中指点在雨萱的脖子上,霎时雨萱变了脸色,见此情况,少年面无表情的用细针插入脖子,雨萱的表情愈发痛苦,身子亦禁不住的动了起来,却被少年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不要动,忍着!”冷冽的语气迟滞的从少年口中倾泻。
雨萱紧咬着泛白的下唇,苍白的脸颊染着一片难以形容的痛苦,少年继续方才的动作,可是雨萱毕竟受不了,许久,雨萱缓缓地开口,“我想,能否把我弄晕,因为这样,真的很痛......”
少年却是淡淡的瞥了雨萱一眼,“这样的话,你的病情会加重,我知道很疼,但是,我这个方法是唯一能够帮你的。”
雨萱喘着气,动了动干涩泛白的唇,“如果,如果我忍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少年有些发愣,但是手上并未有停止动作,旋即,便点了点头,“可以,但是你一会千万别昏,相信我。”
雨萱闻言,笑了笑,双眸中一丝感激闪过,不知为何,少年这番话,竟有些不怒自威,为了能够得知少年的身份,雨萱装怯作勇着。
...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炳耀在皇宫内,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什么,你是说抓到了刺杀珀儿的人?”大殿上,皇上坐在龙椅上,听闻凌华银已经抓住了刺客,爽性直接下了阶梯问道。目光透着无法言说的情绪,犹言波澜不惊的湖面漾起来层层波纹。
“他现在就在外面等候,就等陛下发落!”凌华银对皇上突如其来的动作并未感到怪诞,只是不为所动,眸光不惊。
旋踵,小五便被带了上来,神色慌张,待到目睹皇上嗔目的神色时,惊恐万状,忙跪下,“皇上,赎罪,恕罪啊皇上!”
“就是你,刺杀了公主?这简直是目无法纪!”皇上仄兀着叫喊着恕罪的小五,瞳仁中沾着许久以来压抑的愤怒。
磕头跪着的小五瞥见龙颜大怒的皇上,心中愈发没底,斜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凌华银一眼,便又把目光锁在皇上上,“这一切都是某个人嗾使的,草民只索听命于他,草民和同伴们只是一不小心措意,便被利欲熏心了,皇上恕罪啊!”
闻言,皇上挑眉,“什么意思?他是谁?”
“他就是,就是,就是豨——”小五说着说着,声音愈发愈小,话还未说囫囵,眼前顿时晦暗下来,身体冉冉倒下,这样的情景令在场的两人错愕不已。
凌华银着实觉得不对劲,立刻走到他面前,低下身子,发觉他已经,已经殁了,华银不禁惊心怵目,“怎么会,该死!”
为什么偏偏就在即将要说出始作俑者时,出了差错?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整个晚上,派人监视,吃的东西亦经过了检查,什么事都做得完美至极,却未料事情竟然变成这幅模样,不过,把他弄到宫里来,也没几个清楚,那为何?该死,豨旟这个人到底何时发现我已经抓住了他?凌华银紧皱着眉,幽思着。
“他怎么了?”皇上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闷声不响,便问。
凌华银声音顿了顿,双目犹如月光般冰冷,“他,他已经殁了......”
听言,皇上愣了愣,“那么,你可知晓凶手到底是谁?”
“微臣,微臣不知.......”之所以不把事实说出来,那是因为就算讲了出来,也未必会有人去相信豨旟戕害了公主,毕竟豨旟这人可是口蜜腹剑之人,要让人去相信他是个跋扈自恣,视人犹芥之人简直是水中捞月般难。
“也就是说,刺杀紟珀的主凶现已经无法知晓了!”皇上双目含着怒火,但是一想到没有几天活路的紟珀了,怒气逐渐退却,随之而来的是悲怆。叹了一口气,甩袖离去。
凌华银凝眸小五,总是心生疑惑,到底是什么缘故使他蓦然致死,委实不知其所以然,陡然,凌华银翻过身子,一个细小东西漾在眼里,“这个是......”凌华银伸手触摸了脖子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插着一根细针,如若不细看,还真的找不出这个小东西,想着,便把那根针拔了出来,针尾沾了一种莫名的色彩。
“这个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为何会有这种颜色.......等等——”言罢,凌华银拿出一直携带在身上的剑,抬起小五的右手的食指,用刀尖轻轻触碰,血倏地涌了上来,只是令人为之称奇的是涌出来的并非是鲜血,而是变了色的血液,华银墨瞳一闪,喃喃道:“果然如此,这针有毒?难不成是他在逃跑时所弄上的?”
追本溯源后,凌华银并未有任何的兴奋,本以为能为她报仇,结果却偾事。
“真的,很抱歉,我还是未能,帮助你......”含歉意的嗓音从他唇边滑落下来,“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