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顺着嘴角滑落,欢颜彻底地懵了,她捂着红肿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狰狞的宗花舞颤声道:“花……花舞……”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狐媚样,我不是宗必行!”宗花舞双眼赤红目露凶光。
欢颜有瞬间的怔愣,而后便缓缓地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直视着宗花舞淡淡道:“我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走吧,今天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你又老,又丑,还有一个拖油瓶,你配得上我哥哥吗?”宗花舞根本就不理会欢颜的话,对着她大声吼叫。
“他说过要我留在他的身边。”
“呵呵,当然,你就是一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血人参,哥他当然会留你在身边,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只要他还需要我就好。”
“他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我心甘情愿。”
“你个贱女人,为何还不去死!”宗花舞歇斯底里地怒吼。
欢颜眼泪刷地滑落,静静地听着宗花舞恶毒的言语,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宗花舞有多恨自己,可她说的话,她也无力反驳。在宗花舞展露出她最真实的一面后,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宗必行到底是爱她这个人,还是另有所图,她也不知道,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是真心,还是假意,会不会有朝一日也会像宗花舞一样,突然间就对她露出最狰狞恐怖的一面!
宗花舞接下来说得什么,欢颜完全都已经听不进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粉瓷的药瓶丢到欢颜的面前,她才目然地抬起空洞的大眼看向宗花舞。
“擦了它,明天脸颊就会完好如初。”宗花舞冷声道。
“不用了。”
“你果然够狠毒,想要到哥那里去告状吗!”宗花舞厉声道。
欢颜这才默默地拾起药瓶,心中不觉苦涩万分,宗必行真的会再意她脸上的伤吗?
看着趾高气昂地消失在楼梯口的宗花舞,欢颜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刚才那名男人的气息犹在,她拼命地用手背擦拭着嘴唇,不断地搓洗着被碰过的胸部与下体,屈辱与心酸不断地萦绕在她的心头,她颤抖着瘦小的身板,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水中。
雾气氤氲的浴室一角,水蓝色厚重的幔帐无风轻摆,一双黑色卷云纹的皮靴突兀地出现在红木的柱子旁。
宗花舞怨气尽出,不觉畅快淋漓,如沐春风般回了自己的住处,却不料早有一位不速之客等在那里。
皮鞭抽打ròu_tǐ的声音与女人痛苦地闷哼交织在一起,不大的功夫,只听扑嗵的一声,宗花舞便光裸着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苟延残喘。
公羊律坐在楠木椅上,手持滴血的乌鞭,一手支头半眯着桃花眼,冷冷地看着地上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宗花舞低沉着嗓音淡淡道:“下回还敢再碰她吗?”
宗花舞咬着牙冷汗直流,啪啪啪的又是一顿鞭子,宗花舞再也抗不住连声惨叫满地乱滚,浑身抖如筛糠。
“殿下,属下再也不敢了,饶了属下这一次吧!”宗花舞疯狂地嚎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公羊律也对那个贱人另眼相看,她看得出公羊律决不仅仅是因为欢颜是一颗珍贵的血人参才对她感兴趣。
“宗必行的暗卫已经看到你对欢颜动粗,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公羊律眼露利芒。
宗花舞挣扎着爬起来断断续续道:“宗必行一直对我心存戒备……早就派暗卫之一的菊监视于我……所以……所以做一个冲动的蠢人会更另他放心。”
公羊律闻言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宗花舞,本宫终于知道,为何你能活到今天了,果然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宗花舞垂首不语,后背钻心般地痛。
“欢颜脚上那条千年玄铁锻造的锁链大婚之日宗必行定会将解开,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不然……”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看着头点得像鸡啄米般的宗花舞,公羊律眼中利芒乍现。
“大婚前一夜,将这张纸交给欢颜。”公羊律不动声色地留下一张纸条,随即凭空消失在屋内。
宗花舞挣扎着爬上床,眼中露出狠毒的目光,公羊律,欢颜,你们等着好了,用不了多久就该轮到你们哭了!
不大的工夫,门吱扭一声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团高大的身影,宗花舞头都没有回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要帮我!”
来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绿色的液体轻柔地倒在她血肉模糊的背部,沙哑着嗓音道:“小舞……”
为奉驰三皇子接风的宫宴从下午酉时初开始直至凌晨都没有结束的意思,妖艳的舞姬风情万种地围绕在公羊律与宗必行的周围,议和之事进展得非常顺利,主宾相谈甚欢,公羊律差点就要与宗必行称兄弟相称,完全没有一个半月前在城门处你死我活的模样。
一部分朝臣一开始还碍着宗必行的威严不敢造次,但见宗必行也略有醉意后,便都开始展露出男人的劣性根,醉倒在温柔乡中,公羊律更甚,左拥又抱着七八名浓装艳抹的绝色歌舞姬,当庭求欢,而皇帝座前的明黄纱帐已经放下,从里面不时地传出年轻皇帝的粗喘与女子们的娇笑声,整个玉华殿中一片糜乱不堪。
宗必行斜倚在皇帝座前右下首处的美人怀里,略有醉意的双眼不经意地瞥向恣意寻欢的公羊律,疑虑顿生。
如此优秀的男人让旁边的美人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