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七紧走几步来到周言笑的身前眼角带笑道:“这位客倌三楼雅间请。”
周言笑轻笑着斜睨了一眼钱七,在她的引领下上了三楼。
三楼翠竹轩内,鹅卵石铺地,青竹为屏,冒着白气的热水顺着青竹缓缓地流入青石铺就的圆形浴室内,浴池内有一张白玉桌,桌上瓜果时蔬,酒水茶点一应倶全。
周言笑刚入得轩内,立该就有四名身着大红抹胸的美貌女子从屏风后绕了进来,轻移莲步来到周言笑身前,一名女子含羞带怯地跪在他的身前,抬起纤细的玉手解开他的腰带,另外三名女子则温柔地褪去他的衣裳。
不大的功夫,周言笑就怀抱着四名女子惬意地泡在了池水中,钱七跪伏在浴池旁,为周言笑斟满了桌上的酒水,身旁的女子巧笑倩兮地就将白玉酒杯递到了周言笑的唇边。
周言笑轻啄了一口女子的红唇,惹来女子一声娇滴滴地轻笑,身子顺势就倒进了周言笑的怀中,柔弱无骨的纤指在他的胸膛不停地画着圈,当着钱七的面,周言笑肆无忌惮地与这四名女子恣意调笑。
钱七眼中精光一闪,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刚要开口找个理由退出去,周言笑淡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钱七立刻规规矩矩地跪在池边恭敬道:“属下昨夜就已经在全城布下眼线,一有消息随时向您汇报。”
那四名女子皆露出惊喜的眼神,钱姐在这个玉城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而眼前这个年轻又英俊的男人竟然让她如此恭敬,可见此人身份更是了得,于是个个笑餍如花,比刚才还要殷勤三分。
周言笑一边靠在美人怀里,一边咽下递到嘴边的葡萄眼睫半垂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本尊再叫你。”
钱七正求之不得,想必这甄帅马上也要到了,无论如何先不能让主人见着甄帅!
“是,属下告退。”钱七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周言笑眼角余光看着钱七消失在青竹屏风后,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一双桃花眼冰冷无比,看来这个钱七果然有问题,下属已将钱七这几日的情况全部调查一遍,并向周言笑做了汇报,甄帅这个男人倒是让周言笑感到了疑惑,尤其是听说此人也是个光头男子时,他更是迷惑不解,按理说如果是公羊律,他早就该主动与自己连络,又怎会窝在这种边城小镇混日子,最让他不解的是,昨夜明明告诉过钱七他要找之人是光头男子,而她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她却知情不报,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钱七有了异心!
三皇子掉落泄洪渠生死不明,太子的细作已经大量涌入玉城,虽说钱七这个堂主曾为毒云宫立下过汗马功劳,但也不得不防钱七与太子的人暗中勾结加害公羊律!所有与公羊律有关的人或事,周言笑加了十万分的小心,决不能再出任何的纰漏。
看来这个甄帅他是非常有必要见上一面,如果此人真是钱七弄出来别有所图的,他不介意亲手毁了这个堂主。
钱七刚走出翠竹轩,急急忙忙就要向后堂而去,忽然间便发现翠竹轩旁边的梅苑房门大敞,从里面传来小孩子们兴奋的大叫声,钱七纳闷,刚刚营业,不过是给周言笑回个话的功夫就来客人了,她不禁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钱七吓个半死!
只见四个光着身子的男孩正在方形的浴室内嬉戏打闹,甄帅此刻腋下挟着米饭,一脸的烦躁,正好看到探进头来的钱七。
“老板……”公羊律喊老板娘过来帮忙,却不想钱七整个人似离弦的箭,猛地冲到他的身旁一把捂住他的嘴,对微一愣神的甄帅使了个眼色后,便抓住他的手急步出了梅宛。
公羊律本想挣开钱七的手,但见她神色冷峻,便没再多说随她下得楼去。
梅宛内只剩下一脸错愕的金砖与三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犹在开心玩耍的小男孩。
金砖见甄帅与一名女子拉拉扯扯不由得怒火中烧!
甄帅也太不要脸了,已经有美丽姐那么好的媳妇了,他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亏得美丽姐把他伺候得像大爷似的,饭来张口,水来洗手,高兴了就欺负美丽姐,不高兴了就给美丽姐脸色看,有好几次甄帅不在家,他都看到美丽姐躲在背地里暗自流眼泪。
金砖正恼恨间忽然发现眼前的孩子忽然少了一个,原来还趴在池边的小排骨已经没了踪影。
“大饼,鸡蛋,小排骨呢?”金砖猛地从水池中站起来大叫道。
“刚刚还在啊!”大饼错愕道。
金砖顿时傻了眼,这要是把小排骨弄丢了,最疼小排骨的美丽姐还不得伤心死啊!
美女环绕的周言笑非但没觉得惬意,反而越来越烦燥,尤其是这几个女人死缠着他不放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时,他就觉得异常地恶心,恨不能一掌拍死她们!原来的他遇到这种情况每次都玩得乐不思蜀,可自从那夜与欢颜有过肌肤之“亲”后,一切便都变了样。她哭泣的脸庞,鞭痕交错的身体,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这让他痛苦万分。
他深知,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是永远也不法触及的存在,且不说她是中兴摄政王宗必行的王妃,就算她不是,还有一位三皇子殿下公羊律,这个女人这辈子注定是帝王的女人,而他连站在她身侧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他又何必自寻烦恼,只是一个情字可遇而不可求,既然遇到了,想忘掉也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