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浴池中的女子,一位已经吓得晕死过去,另外一位浑身抖似筛糠,还有一位挣扎着爬上池壁,连滚带爬地向钱七扑了过去。
“钱姐救……啊……”
我字还未出口,那名女子已经变成一具冒着白气的骷髅轰然倒地,森森指骨离钱七的脚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钱七扑通一声跪坐在地,牙眦欲裂地看着方才还鲜活无比的生命顷刻间湮灭,纵然是做了杀手十六载的她也不禁汗毛倒竖、不寒而栗,她万万没想到甄帅竟残忍到如此地步!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位仰着头,半眯着眼一脸狰狞的甄帅,她知道,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淡绿色的池面上飘浮着两具女子的骸骨,周言笑缓步走到一直垂首闭目的公羊律身前单膝跪地抬起头期盼道:“殿下……”
公羊律缓缓地张开狭长的桃花眼,那眼中早已是一片清明。周言笑难掩激动兜头便拜:“恭喜三皇子殿下,属下周言笑护主不周,请殿下责罚。”
钱七毕恭毕敬地跪伏在公羊律的身前,她现在终于知道他是奉驰的三皇子公羊律,不禁在心中暗自为自己感到悲哀,喜欢什么人不好,喜欢上三皇子殿下,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公羊斐现在何处?”公羊律面沉似水淡淡道。
“您的母妃怡贵妃已经将他稳在宛城的驿馆,难道害殿下之人真的是他?”
公羊律眼中闪现嗜血的光芒轻笑道:“稳住他,不要打草惊蛇。”
“言笑明白。”
“不知王妃她……”周言笑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
“她不是宗必行的王妃,她只是我的美丽!”公羊律失控地大吼出声,一脚将周言笑踹翻在地。
周言笑一咕噜爬起来再次在公羊律身前跪好:“言笑失言!”
公羊律喘着粗气努力地平复着心头那把无名之火,为了保护欢颜在急流中不被泄洪渠两旁的岩壁撞伤,当时身受重伤的公羊律将欢颜死死地护在身前,直到最后陷入昏迷状态时才被急流甩上岩壁撞上了头部,导致他暂时性的失忆,方才公羊律吸尽了那四名女子的血气,新鲜的血气注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冲破了脑中因撞击留下的瘀血,这才让他恢复了记忆。
恢复记忆固然很好,但是有一件事却让他无法冷静,美丽是宗必行的王妃欢颜这个事实根本就让他无法接受,这半个多月的短短相处,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美丽,她的纯洁,甚至是她偶而的蛮横凶悍都已经在他的脑海打下深深的烙印,在深深地爱上她,为她奉上一颗真心后,忽然告诉他,这个女人不是你的妻,是别人的妻,这无异于给了他当头一棒!
失去记忆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果然不是他的妻,她的反抗,她的挣扎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的内心深处还有那个男人的影子!这个认知顿时就让公羊律惊恐万分,恼恨万分!
忽然公羊律眼瞳一缩,抬手猛地就向门口挥出一掌,顿时啊的一声惨叫声传来,周言笑一阵风似地卷至门边,将躲在外面偷听的金砖一把揪了进来,又砰地关上了房门。
周言笑一把将金砖扔在公羊律的面前,金砖挣扎着站起来对着公羊律怒目而视。
“你都听到了什么?”公羊律沙哑着嗓声斜睨着金砖漫不经心道。
“美丽姐是宗必行的王妃,不是你的娘子,不是!”金砖冲着公羊律大吼。
怪不得每次甄帅碰美丽姐,她都会痛苦异常,原来她真的不是他的娘子,美丽姐是王妃,美丽又善良的王妃,甄帅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强迫美丽姐做了他的娘子!
“你说得没错,她的确不是我的娘子,我只想知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公羊律轻笑道。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钱七没由来得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当然是救美丽姐逃出你的魔掌!”金砖怒吼。
“你认为你做得到吗?”公羊律缓缓地侧过身,露出身后骸骨遍布的浴池。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金砖在看到这一幕的刹那,大眼倏地放大,整张脸极度地扭曲变形,惊恐地一声惨叫,立刻就吓得瘫倒在地,浑身打颤地不断往后爬,整个人处于崩溃的状态!
“啊!啊!啊!”金砖放声尖叫,挣扎着站起来:“我要告诉美丽姐,我要……”
“别……”钱七的示警终于还是晚了一步。
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经从背后贯穿了金砖的心脏,他的嘴被周言笑死死地捂住,身体剧烈地抽搐,鲜血顺着周言笑的指缝喷涌而出,金砖双目圆睁瞳孔渐渐涣散,周言笑又狠狠地一个刺入后才猛地抽出匕首,顿时金砖的身体扑通一声便倒在公羊律脚前,金砖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抓住公羊律的左脚,艰难地抬起头:“别……别伤害……美……丽……”
姐字还未出口,金砖脑袋一歪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公羊律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好好地葬了他。”
“是。”
既然爱了,便没有任何退路,对于欢颜,公羊律绝不允许有一丝破坏两人相守的不安定因素存在,谁也不行。
那个曾让她心仪的甄帅一夕之间竟变成杀人如麻的公羊律,钱七无论如何也不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这难道就是他的本性吗?她呆滞地跪倒在金砖的尸体前,看着这个死不瞑目的可怜的孩子,心中凄然,如果有一天,她触到了公羊律的逆鳞,相信会比金砖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