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水流觞正坐在餐桌前看书,崔嬷嬷、魏嬷嬷和月婵侍立在他身后网游之天下无双。眼见王爷在等王妃吃饭,崔嬷嬷的脸上便有些不好看。
少顷,玲珑从外边进来,按照新婚一个月内需穿红的习俗,穿了身红艳艳的石榴团福绫子衣衫,头上插了根云凤纹金簪,整个人看起来一团喜气,明艳动人。
水流觞乍一看,心头跳了一下,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微笑,拉住她的手笑道:
“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你起这么早。饿了吧,用膳吧。”
玲珑无语,七点钟起床不算早吧,刚要说话,就在这时,崔嬷嬷忽然冷冰冰地插口:
“王妃,按规矩,见到王爷时,您得先给王爷请安校园全能高手。”
玲珑闻言,心中不免有些恼火,抬起头,直直地对上崔嬷嬷的眼睛,浅浅一笑:“王爷说了,在自己家里,那些死板的规矩能免则免,省得把好好的一个家束缚成了死气沉沉的监牢。”
崔嬷嬷没想到一个新媳妇居然敢当着王爷的面说出反驳的话来,她始终认为新王妃出身不高,给王爷当正妃实在是委屈了王爷,本就心中不满。然而这王妃的一个眼神和一抹笑,让她感觉到的威压居然如此强烈,一时间她的心里有些慌,竟说不出话来。
玲珑施施然地坐在椅子上,月婵见状,微蹙起眉头,问:
“王妃不是应该帮王爷布菜吗?”
玲珑侧过头扫了她一眼,微笑道:“如果本王妃把丫鬟该做的全做了。那还要你这个丫鬟干什么?况且是你说错了,还是我理解错了,在这幽王府里,主子应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丫鬟来插嘴了?”
冷凝的压迫性语气让月婵一瞬间喘不过气来,心急如焚地委屈道:“王妃,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
“行了。都退下吧。月婵,回去好好学学府里的规矩。”水流觞沉声道。
月婵听了,顿时眼圈一红,负气地屈了屈膝,出去了。崔嬷嬷也脸色不好地和魏嬷嬷随之告退。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顿时寂静了下来。水流觞看了一眼玲珑严肃的侧脸,笑问:
“生气了?”
“没有。”她淡淡回答。
“崔嬷嬷是我母后的乳娘。和我母后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母后去世后,我才把她从宫里带了出来。”
“尊重是相互的。凭我的商人身份跑到这儿来当正妃,这府里不服气的人一定不在少数,现在不压一压那些人的气焰。以后我可就难过了。”
“我知道。今后这府里就交给你管了,你看着办吧。”水流觞说,手顺势勾上她的腰,轻轻地揉着,笑问,“身子好点了吗?昨晚累坏了吧?”
玲珑的脸瞬间红成一片,直接无视他的话,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仔细观察了一番。认真地道:
“这只虾饺的透明度刚刚好,你尝尝看。”
水流觞偏过头去,噗地笑了,顿了顿,也不再继续先前的话题:“我已经和国子监打好了招呼,让你弟弟入学。以后就让他住这儿吧。你在府里给他开个院子,叫他好好读书。”
玲珑彻底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打算,整个人像被雷轰了似的,傻呆呆地看着他。她那副模样在水流觞看来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娇憨可爱,心头一动,忍不住凑上前,伏下头在她的嘴唇上轻咬一口。
玲珑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抚着嘴唇道:
“你干吗咬我!”
水流觞笑了笑,接着说:“还有你爹娘,你想他们了就让他们过来住一段时间,在这府里,没人能认出他们。”
不知为何,玲珑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暖流,一种类似于感动的情绪在她的周身蔓延,仿佛浸淫于温泉之中,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坦。顿了顿,她说:
“小豪进国子监会不会太张扬了,我还是希望他低调一点。再说国子监里都是权贵,我怕他会受欺负。”
“他姐姐是幽王妃,他就应该张扬,否则以后背景被挖出来,别人只会说他刻意把背景掩藏起来,是因为别有用心。”
玲珑眸光一敛,沉吟片刻,挑眉:“还真是人心险恶。”
“既然想入仕,多结交权贵没有坏处。况且权力倾轧,现在多经历些,比以后进了朝堂再经历要好得多。到时候他也能从容面对。”
玲珑点点头:“他下午会过来,那我今天跟他说。”顿了顿,忽然道,“我怎么突然想起一个词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水流觞忍俊不禁,扑哧一笑,摸着她的头发,说:
“傻丫头,你想太多了!”
早饭后,玲珑回到玲珑馆换衣服准备进宫。按王府的规矩,新婚一个月内,正妃会一直住在新房里,但一个月后就要回自己的院落,所以她的大部分东西都放在玲珑馆里。
水流国王妃命妇的常规礼服都是红色的,只不过红的程度不同,上面的刺绣也不尽相同。玲珑作为幽王妃,穿的是一套十二件式的正红色彩凤祥云礼服,挽着金线海棠花披帛,梳了个美丽又不失低调的发髻,插着并蒂海棠金步摇,佩戴一套攒金海棠头面,额头上贴了一朵鎏金花钿。尽管她尽可能地想妆扮简单,可一套规矩下来,照镜子时她还是觉得自己跟水晶灯似的。
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响起,水流觞被入琴推了进来。他穿着靛蓝色绣有金蟒腾云图案的亲王礼服,发束紫金冠,同样也穿了很多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