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杀戮逐渐停止,朱雀门的树林旁,尸横遍地,血染暗影网游之天下无双。水流苏手提长剑站在死人堆里,脸上冷漠如冰。茗歌踏血而来,站在他身后低声禀告:
“殿下,对方已全军覆没,我们这边,非殿下的人也已经全部战死。”
水流苏满意地点点头,望向东方已经开始发青的天空,过了一会儿,淡淡道:“该去向父皇禀告了。”踩着尸体,向远处走去,青色的长袍上,竟然没有半片血迹。
水流岳的确摔断了腿,只不过是故意摔断的。他坐在铺着狼皮褥子的软榻上,双眼直直地望着面前的棋盘中黑白子交织恍若星辰。
宁氏悄然走过来,将一件外袍披在他身上。水流岳回过神,问:
“什么时辰了?”
“快到卯时了。”宁氏轻轻回答。
水流岳低下头,不语,只是拿起银签子挑了挑灯芯,过了一会儿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轻喃了一句:
“结束了么?”
宁氏的眉心拢了拢,有些担忧地低唤了声:
“王爷校园全能高手!”
水流岳一怔,抬起头望着她忧虑的表情,意图让她放心地微微一笑,伸出手覆上她的脸,语气带着点落寞地轻轻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起游山玩水,远离这是非之地。”
宁氏闭上眼睛,头歪了歪,滑腻的脸颊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水流岳浅淡一笑。眼眸中流淌着淡淡的忧伤。
夜幕卷起,东方已鱼肚泛白。晓露润润,使周围的草木看起来十分精神。玲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偏过头,看了躺在她肚子上的水流觞一眼,对方正双眼炯炯地望着天空,淡淡说了句:
“天亮了。”
“嗯。”她轻应了声。抬起头,望着头顶低垂的柳条,深深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叹道,“还真是!不管夜里有多黑,早晨永远是霞光万丈的!”
水流觞轻笑笑,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又信心满满地低声道:
“接下来,轮到我和水流苏了。”
“水流岳呢?他怎么算?他是水流烈的人吧?”
“他没有成为威胁的能力。”
玲珑挑了挑眉,这句话好狂妄。是因为水流岳真的不具备一点威胁力吗?
八月上旬,随着皇后暴毙。慧妃被皇帝赐死之后,水流国的皇宫里再次发生流血事件:水流烈由于记恨母妃被处死,竟率领大批士兵进宫,意图谋反。太子水流苏及时察觉情况异常。英勇地率兵击败逆贼,保卫了皇宫的安全。
皇上心情很复杂,连续罢朝好几天,对水流烈的事没有多说,对水流苏也没夸赞一句。但是对水流苏随之而来连根拔起孙家的行为却听之任之,仿佛有置身事外的嫌疑。
太后则更为不安,墨皇后刚死时。她就已经前往皇觉寺诵经祈福去了。
前朝的余孽正在被墨翟围剿,观音教众则随着墨莲的逝世,仿佛归于尘埃了一般,再无蛛丝马迹。
出乎玲珑意料的是,水流岳的人明明也参与了那场宫变,尽管岳王府的人临阵倒戈,可没人提起水流岳,仿佛他根本没参加过、毫不知情一样。她问过水流觞,水流觞只是笑而不语。
看来水流岳这个人有点不同寻常。
京城的事刚刚尘埃落定,随之而来的是三年一度的会试。敏豪毫无意外地下场,玲珑也没给予多大的关注。尽管她心里期待他能有个好成绩,但他又不是小孩子,他是在为他自己拼前程,她不愿像个包办的家长,总给孩子一些啰嗦讨人嫌的关心。
会试开考的第二天,边关传来晴天霹雳的消息,夜郎国铁骑在与水流**队对阵的过程中,夜郎国主将嵯岈一枪挑死了副将军潘美,并趁势夺下丰城。
消息一到,满朝哗然。小小的夜郎国居然不惧水流**队并能夺下城池,究竟是蛮荒之国太强,还是二世祖国家废柴?玲珑甚至在怀疑,水流国开国才到第二代就出这么多的事,这个国家还能行吗?
晨起,朝云出岫。
水流觞穿好朝服,今天参加朝会时他打算步行,届时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昭示着曾经中盘下场的幽王又将完好无缺地再度回归,重拾战棋。
复杂的袍服很是麻烦,玲珑和他两个人忙活了好半天,才终于把衣服穿好。水流觞站在镜子前,似满意又似欣喜地望着自己,好一会儿,浅浅一笑,温声道:
“已经好久没照镜子了。自从那时候,一直是坐着轮椅的,已经习惯了,重新看见这样的自己,仿佛过了几百年,有点陌生。”
玲珑忍俊不禁。水流觞忽然伸出手在她腰上一勾,她吓了一跳,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他已经低下头,在她红润的嘴唇上深深地印下一个吻,拥抱住她,在她耳畔叹息般地喃喃道:
“玲珑,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玲珑微怔,随即心狂乱地跳了起来,简短的一句话竟让她面红耳赤,还让她品尝出了一丝欣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这说明他是非常需要她的,她也是被他强烈需要的,被人需要的感觉还不赖。
她微微咬住唇瓣,抑制不住地轻笑起来。
“时辰到了,我得走了。”他放开她,说,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转身要走。
“那个……”她轻轻拽住他的袍袖,咬着下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抬起眼望着他,认真地道,“我说,你想做什么都行,就是别答应上战场。”
水流觞一怔,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