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东南角的一处偏僻小院校园全能高手。
蓝衣公子稳稳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相貌普通的黑衣人站在他面前,沮丧地道:
“属下刚潜进窦府的密室,就看到里头乱七八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外头家丁喊着往密室来。属下怕暴露目标,只好回来了。是属下无能!”
云翎玉拨弄着拇指上一枚翠蓝色的玉戒指,静了半晌,方悠悠开口:“这么说,你去晚了?”
黑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甘愿受罚!”
云翎玉出了一回神,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微笑道:“罢了,不怪你,下去吧。”
黑衣人这才起身,恭敬地退下。
白天抓雷妙的清俊男子进来,递给云翎玉一封信,说:
“爷,花少爷来信了。”
云翎玉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吐出一口气:
“我说那个丫头和花家有来往,怎么我从花家那儿却查不着她,原来是倾城名下的私产,是个酿酒的。”他笑了笑。
凝神了片刻,他再次开口:“云谨,让人去西南打听打听幽王的消息,我这心里总不踏实,就怕墨翟那个老家伙阴他。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儿子编在仇人麾下!哼!”
“是,属下这就去办!”云谨应声,退下。
云翎玉回手将手里的信在红烛上燃尽,然后望着对面墙上摇曳的黑影,静静地出神。
玲珑最后也没想好要不要将云翎玉的事告诉窦双双,自那日茶楼行刺后,窦双双只打发杏儿来过一次,带了两只菠萝,这在水流国可是难得的水果,原产于附属的夜郎国,刚传过来,水流国还没有大面积种植。
杏儿来也只是报个平安,说窦大人没事、窦夫人身子不好,窦双双得侍疾云云,还略提了提上次行刺的事。刺客已经审了,那人不是杀手。据说十几年前,一家书商因为私印**被满门抄斩,只余襁褓中的婴儿。当时那桩案子就是窦大人审的,而今那个婴儿长大了,前来报仇。
杏儿略坐坐就走了,玲珑送了两坛酒做回礼。
自打酒坊开始建立,她每天抽空都会写上两笔《管理攻略》,这是根据她前世在大学里选修管理学时所学到的东西,重新组织语言后写成的薄薄一本,是给她未来的总管当参考用的,里头包含了很多现代的管理经验。
如今酒坊已经逐渐上了轨道,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考虑她走之后究竟要培养谁作为主事,她比较中意的是一个名叫初夏的十六岁丫头。
初夏出身富溪村农家,因家境贫寒,作为长女的她只得卖身为奴。她性子是极沉稳的,又肯吃苦,与旁人相处的也不错,最重要的一点,她味觉灵敏。
玲珑有心提拔她,因而给了她许多独自历练的机会。
这天,初夏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那时玲珑正在整顿这边的账册。虽然当初约定花家会一年查一次帐,现在还没到年底,可刚运转的酒坊,还是应该让股东明确地了解的好,以免日后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姑娘,”初夏表情凝重地说,“庆丰酒坊仿出了咱们的酒,还以低于咱们酒价三成的价格售卖。”
玲珑的眉皱了皱,庆丰酒坊是商州本地的酒坊,跟当初赵记在利州的影响力一样,只不过庆丰酒坊比赵记的规模还大:
“你喝过了?”
“没有,奴婢只是听说。”
“道听途说,一点都不了解,你就敢跟我禀告?”
初夏微怔,玲珑又问:
“那酒买来了吗?”
初夏再怔,玲珑淡淡说:
“这点周到的心思都没有,你以后还怎么做事?大惊小怪之下就乱了手脚,你的沉稳跑哪儿去了?”
初夏的一张脸窘得通红,蹲身道:“是奴婢糊涂了,奴婢这就差人去把酒买回来。”说罢,转身快步出去。
豆荚笑道:“这么久,初夏早就老道了,可每次在姑娘面前却还是手忙脚乱的。”
玲珑看着她:“你想说什么?我像老虎,吓着她了?”
豆荚吐了吐舌头:“我哪敢?我是说姑娘的气场太大了。”
玲珑嗤笑一声,就在这时,外头一阵吵嚷声传来:
“陈玲珑!陈玲珑!”
声到人至,正是雷妙。
这些天墨羽怕雷妙生事,一直亲自看着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跑出来了。
“陈玲珑,你不要脸!”雷妙上来就拍桌子,吼道,“我警告你,别再妄想勾引墨哥哥!墨哥哥是我的!你把墨哥哥引来这么远的地方,利用他当你的护卫,你好坏的居心!”
豆荚每次看见她就火大,这下火更大了:“哈!也不知道谁不要脸!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满嘴里说的都是什么?什么‘勾引’、什么‘是你的’,你才多大?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你爹娘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你们家的脸全被你丢尽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奴婢,也敢对我大呼小叫!你主子难道没教过你规矩吗?连个丫头都调教不好,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玲珑冷冷一笑:“她是我的奴婢,不是你的。只要她高兴,别说对你大呼小叫,就是划花你的脸,我也举双手赞成。”
“你敢!我会去告诉墨哥哥!”雷妙由于是女子,虽出身行武世家,可只会点粗浅功夫,花拳绣腿还不如豆荚。她受的教育与普通女子无益。
玲珑嗤笑道:“搞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你吃我的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