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空,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街道上屋檐下,到处是雪沫和冰棱,风吹过面颊,甚至在耳边带起了哗哗的声响。街上一个活物也没有,将精神力时刻保持戒备在周身五米处,洛花脚步不停,快速地移动着。
半个多小时后,她终于找到了一家中型的汽修店。店前的空地上零散地停放着几辆小型汽车,厚重的白雪几乎将半个车轮都埋了起来。宽大的卷帘门禁闭着,不时从门内传出几声轻响,细听之下还有什么东西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呲啦声,说不出的渗人。
精神力瞬间扩散开来,汽修店内的一切顿时清晰地出现在洛花的脑海。
卷帘门后面,两个身着工作服的丧尸正亦步亦趋游荡着,其中一个仿佛有意识般手里提着一把长长的钢棍,那些刺耳的呲啦声便是钢棍摩擦在地面所发出的。
然而吸引洛花注意的却并不是这两只游荡的丧尸,她的精神力扫描过房内停放的唯一一辆悍马,嘴角上扬。
汽修店二楼没有丧尸,地面上有些狼藉,暗红的血液凝固成一滩,被蚕食得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
“运气不错。”洛花轻声开口,她走到卷帘门前,蹲□子从兜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一根细长的针状物,将那东西插进卷帘门的钥匙孔后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只是仿佛随手轻扭了几下,钥匙孔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嗒’声,锁被打开了。
在她起身将门拉起的那一刻,屋内那两只原本还漫无目的游荡着的丧尸齐齐低吼了一声向着门口扑了过来。仿佛没看到近在咫尺的威胁般,洛花闪身进屋,手上的动作不停,再次将卷帘门拉下落锁。
与此同时,伴随着‘砰!砰!’两声闷响,原本吼叫着眼看就要扑到她身上的两个丧尸的脑袋突然毫无预兆地爆裂开来,半凝固状态的乌黑血液和碎肉落了一地的同时,两个丧尸的身体也软倒了下去。
再说停在屋内的这辆改装到一半的悍马,洛花围着它转了一圈,在估算出自己应该能大概弄好它之后便寻了屋内的工具开始有模有样的捣鼓起来。
虽然洛花对车辆的修理技术还算不错,但也只是不错。她一个人爬上爬下的弄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才终于让它恢复了正常的行驶功能。你说继续改装?哦,大概只有天知道那东西怎么弄了。
深觉自己手艺挺好的洛花刚打开车门准备坐上去,便被房子外面突然响起的零散枪声一惊。
有人?!
暗碎了一口自己的大意,洛花轻声关上车门,动作犹如山猫般快速敏捷地躲到了窗户旁的阴影中向外看去。
这不看还不要紧,只一眼,洛花便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似乎都烧了起来。
“喂,我说!”积雪覆盖的空地上,手持枪械的军官面容冷峻地盯着离他们不过二十来米远的一辆被积雪掩埋的汽车,语气中的烦躁显而易见:“我已经向你们保证过不会伤害你们了!现在外面这种情况,你们就算不跟我们走也恐怕凶多吉少!”
躲在汽车后的少女默不作声。
军官跟他身后的士兵交换了个眼神,十几人摸索着轻声向着前方靠近,于此同时他接着大声说道:“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一想,也请为你的朋友想想吧!她受伤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治疗和安稳的环境!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流血干吗?”
回答他的仍旧是沉默。
收到自己属下询问是否前进的眼神,军官点了点头表示继续,然而他张了张嘴,想继续开口,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他惊恐地睁大了眼,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停下!”他听见自己这样说到,于此同时抬起手臂扣动扳机,‘嘭’的一声枪响,已经将要摸到车辆面前的士兵脚部中弹,顿时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所有人都停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谁敢再动一下,那么……”他的话语未尽,左手也拿起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他身旁的士兵。
他看见了自己部下惊愕的眼神,然而他只能看着,眼睛几乎都要瞪出眼眶。
“现在,收起你们的枪,都给我滚。”他怒吼道,面部却呈现出一种扭曲地僵硬。
士兵们似乎被弄懵了,他们皱眉看着自己的上司,一动不动。
“呃,秦哥?我说你怎……”离军官较近的一个士兵向旁边挪了一步从其他士兵的身后走了出来,他抽了抽嘴角,询问的话语还未说完,回答他的便是再次‘嘭’的一声枪响。被称做秦哥的军官手里的枪烟气未散,那士兵已经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猛地后退一步,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说!”军官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他的眼睛里血丝密布,挣扎之色显而易见,然而他说出口的话中所含的杀意却更让人如冰刺骨。
“滚!”他说:“不然,杀了你们。”
不管这一切看上去是多么的荒谬和不可思议,士兵们却毫无办法,他们同时看向那名刚才想要上去搭话却被枪打中的士兵,在得到指令后迅速地扶起受伤的同伴撤离了这里。
待到所有人士兵的身影都消失在街角,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军官觉得自己都要被冻成冰棍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女声。
“呸!王八蛋!”他听见那女声恶狠狠地说道,随即便感觉膝盖一痛,整个人瞬间跪到了地上。“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