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含烟惊愕的眸中印出怀抱她身子的男子,俊颜无匹紫发如锦缎。只是,当她香檀小口微张,吐出那一字字镌刻在脑子深处的阙词时,为何面前男子会如此讶异?
不仅仅是他略显错愕的脸,连同一旁伫立着的几名女子均是一脸的骇意,似是遇到了什么让她们颇感惊恐的事情。
“好生服侍娘娘,三日后进行册封大典。”紫发男子突然将羽含烟的身子放倒在榻上,修长笔挺的身子倏然立起,黑色的衣袍随着他话语的消失隐匿于夜色之中。
又是一阵紧凑的脚步声离去,刚还肃穆的寝宫刹时变得静谧。羽含烟抬眸望去,眼中略显惊讶。
古色古香的寝殿四处垂挂着白色绢制的纱幔,顶穹上的横梁上则固定着一座座的灯盏,烛火从高处倾洒下来,印得整个寝殿如同白昼。
这里不是昭夏。
羽含烟的第一感觉便是她所身处的环境,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昭夏。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一种狂放不羁的感觉,略显粗糙的装饰物及宫殿更是及不上昭夏国的精雕细琢和华美。
“这是哪里?”羽含烟有些出神的看着四处垂挂着的纱幔,问得漫不经心。
一旁的两名宫女忙上前,恭敬的弯身对羽含烟行了个简易的礼节,遂其中一名身着浅蓝色宫装锦袿的宫女开口了,“回娘娘,这里是凤栖宫。”
“我里不是昭夏,对不对?”羽含烟半瞌着眼皮,长长的眼睫在烛火中投射出如团扇般的阴隐,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回娘娘,这里是天罱国。”
羽含烟吃惊抬头,半晌都未曾回过神来。她明明在昭夏的天牢里,为何会现在出现在了天罱国?
是他吗?
“我想出去走走。”羽含烟坚难的伸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想下得床榻,却被两名宫女一脸恐慌的给阻拦住了。“万万使不得啊娘娘,君上再三叮嘱要奴婢好生侍候娘娘,若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君上定不会轻易饶恕奴婢的。”
“我不是什么娘娘,我只是想出去看看。”羽含烟奋力挣扎,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眼泪一颗颗的滴落下来,衬合着她娇柔的面容,竟让人心生不忍。
两名宫女只是一个恍惚间,羽含烟便已从床上下来,光着脚直朝寝宫外走去。
两名宫女不敢冒犯上前,只得焦急的跟在羽含烟身后。
刹时,那时有时无的低吟浅唱声再次扬起,羽含烟心下一顿,遂改变了方向,寻着声音一路前行。
错综复杂的宫殿如迷宫一般,羽含烟识不得路,只能根据那歌声的发源处走,而她越走,身处的地境便越是荒凉冷清。
直到,羽含烟伫立在一座破损的漆着红漆的宫门前,那歌声便竭然而止。
“娘娘,这是皇宫禁地,娘娘不可随意进入,娘娘。”
“砰砰~”几声狮头铜扣扣门的声音扬起,羽含烟微微使力,红漆大门竟徐徐开启。
“娘娘~”宫女们发出尖锐的叫声,在这阴沉的夜幕下,显得格外的凄凉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