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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以南三十公里处,这里有一片苞米田,峤新公路从地头纵贯而过。
深夜十时许,山子带领三排从苞米田潜伏下来。
作为排长,金叶与山子并肩伏卧。
按规定,部队进入埋伏后,任何人不准闲聊唠嗑,金叶动手不动口,私下里悄悄握紧山子的手。
焦躁中熬过一小时,富田夹在数十人的队伍里逐渐接近埋伏阵,嘈杂的脚步声在沉寂的田野里格外清晰。
当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区,山子一声令下,机枪、步枪纷纷吐出火舌。
枪声一响,富田毛驴打滚,一骨碌滚到公路西侧的边沟下。
由于近距离打击,当下撂倒十几个鬼子兵,剩下的鱼惊鸟散,四处躲藏。
凭感觉,这次又中特遣队埋伏,富田没开一枪,一边高喊撤退,一边朝身后的花生田奔逃。
就在逃跑过程中,又有七八个鬼子被打倒。
……
凌晨六时,富田在石川四郎的陪同下,忐忑不安地走进安藤的住所。
听完抓捕汇报,安藤如同火烧屁股,满屋子直打转。
好不容易收住脚步,富田又打敬礼:“报告少佐,恕部下直言,这次我部遭袭,是因为有人告密。”
安藤咆哮:“八格,谁的告密?”
富田良平说,这次抓捕行动,只有保安队和王二贵知悉,由此不难判断,告密者就出在他们中间。
安藤二话没说,一把抓起电话,令朱元魁和朱子辉速来皇军大队部。
时辰不大,一辆摩托车从日军大本营吱扭刹车,朱元魁和朱子辉下车后,疾急走进大队部。
安藤开门见山,询问朱子辉从河涯村返回后,都有哪些活动。
朱子辉看破安藤的心机,回答说,从河涯村返回保安队,已是下午三点钟的样子,因腿部伤痛,一直没走出保安队,朱队长可以作证。
朱元魁急忙敬礼:“报告少佐,子辉所言属实,卑职可以证明。”
其实朱元魁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从河涯村返回保安队不一会,朱子辉便找到曹福来,由曹福来将情报传送给祥和旅店。
安藤果然放弃了对朱子辉的追究,指示朱元魁立即返回保安队,拘押另外两名保安队员。
朱元魁和朱子辉离去后,安藤吩咐富田,今晚再由保安队员陪同,秘密潜入河涯村,对王二贵进行审查或抓捕。
富田良平提议,如其单一行动,倒不如组织优势兵力,突袭河涯村,同时对特遣队之家属实施抓捕行动。
安藤说,既然第一次抓捕行动已经暴露,土八路必然加强戒备,此时再次发兵河涯村,无异于自投罗网,须在风平浪静之后再作打算。
石川四郎说:“少佐所言极是,非常时期,切不可轻举妄动,盲目出兵。”
富田心中憋气,阴冷着脸直喘粗气。
8
午夜前夕,一辆马车停靠在河涯村东边远处。
富田身着便衣,与两位便衣保安队员下车后,朝村内悄悄走去。
如同前一次一样,两名保安队员越墙打开院门。
听到富田的敲门声,二魔头一骨碌爬起床来,卧室正堂逐一点亮油灯。
打开正堂房门,富田良平怒目虎视,将枪口顶在二魔头的脑门上。
二魔头两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磕着头哀求:“皇军饶命,皇军饶命。”
富田抓住二魔头的衣领,如同抓一只小鸡一样,将二魔头拉拽起来。
啪啪两个耳光打过去,富田喝令二魔头交代私通八路的全过程。
二魔头自觉得冤枉,连声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一听二魔头抵赖,富田蓦然掏枪,直逼二魔头的心口窝。
就在这时,崔秀秀从内室笑盈盈走过来:“富田君,您这可冤枉当家的,要杀要砍,让人把话说完也不迟。”
富田对崔秀秀还算赏脸,收刀后催促二魔头坦白交待。
二魔头哀叹一声,连同第一次山贼打劫,一股脑诉说出来。
听罢二魔头的诉说,富田良平简直气晕了头:“八格、笨蛋,土八路大大的狡滑,你的中计,大大的中计。”
一通咆哮,富田又将枪口指向二魔头的脑门。
崔秀秀见状,急忙挨紧富田,抛眉弄姿地说:“富田君,这事都怪当家的没见识,不知者不为罪,快去里屋消消气。”
有道是,女人像熔炉,是钢铁也能化成水。
感受着柔柔软软的肌肤,富田已被崔秀秀撩拨得心荡神摇,目光如同喷发的火苗,欲把这位娇韵十足的女人燃烧得粉碎。
崔秀秀故作羞状,扭扭捏捏地朝睡房中走去,临近睡房门口,却被追撵而来的富田弯腰托抱起来。
无须关闭房门,富田良平肆无忌惮地解扣脱衣,不一会便传来崔秀秀连绵起伏的吟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