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一鸣看她伸手到坤包里,胡乱的找着什么,问:“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梁曦文点着头:“我找不到车钥匙了。”
统共就那么点儿大的地方,小小的钥匙却怎么样也找不着,她越发的感觉心烦气躁,索性要把坤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滕一鸣瞅着她,平静的抓住她的腕子,说:“钥匙不是被你套在手指头上么?”
梁曦文咬了咬牙,果然在左手食指上看到银色的钥匙环丫。
她突然觉得眼睛难受的厉害,一闭上眼睛,便有一股酸涩***的感觉直冲眼底。
“不好意思……”她扭过头去,手微微的发颤,心里仿佛是有什么,终于轰然坍塌媲。
滕一鸣看到,却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说:“还是坐我的车吧,你帮我们这么大忙,我请你吃大餐。”
“我有点儿累了,滕大哥,我……”她的声音很轻,思绪的混乱,不免让她语无伦次起来。
“走吧,今天有空,正好一块儿喝一杯。”滕一鸣说着,径直走到自己车那儿,替她打开车门。
梁曦文怔了怔,又攥了攥钥匙,这才过去上车。
滕一鸣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梁曦文心下不免感激,这会子,她的心情,的确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把车窗降下来了一点,冷风吹在脸上,眼睛便越发酸涩难受。
她觉得疲惫,在这场追逐的感情里,她不止一次觉得,这样一个人的独角戏,叫人委实无力。
但是,倘若就让这场独角戏就此谢幕,那么,那些曾经、已经流逝的光阴与感情,她要去哪里才能再次寻回?
视线里的一切终究是变得模糊,她仰了一下头,风裹着细小的沙粒,擦进眼睛。
旁边递过来一盒纸巾。
心里噙着股酸意,她吸着鼻子,连着抽出来几张,说:“这天儿风真是大,沙子一下子迷了眼。”
滕一鸣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那快把窗户关上,回头沙子别都给吹进来,我还得洗车。”
梁曦文擤着鼻子,听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笑。
她摇上车窗,身上的暖意一点一点的又重新聚集回来,她抿了一下唇,然后说:“待会儿我喝大了,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滕大哥,你千万别找他。”
滕一鸣就侧头看了她一眼,沉吟道:“好。”
“让他们把明天的通告通通都取消。”梁曦文说。
“好。”滕一鸣沉着的应着。
梁曦文就“嗯”了一声,说:“那……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她笑意盈盈的,滕一鸣看她一眼,点头,装作没有看见她眼里闪动的泪光。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不时的有车子,如流水般,从旁边经过,而前方的路,还很长,很长…外的漫长无际。
他们都清楚。
……
决定去哪儿吃晚饭之前,姚希希先打了电话给莫子言,然后,知道她同姚一柏正在一起,下午姚一柏带莫子言去医院做例检,电话换到姚一柏那里,他说,晚点会把莫子言送回去。
她就开玩笑,说,晚点也没有关系,她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她挂了电话,发现陶明白将车子停在了一家火锅店门口。
天气冷的厉害,这种时候,吃火锅最是痛快了,这样一想,仿佛是从心底暖起来了一样。
一到门口,就有服务生迎上来,说:“陶先生,您要的包间一直给您留着呢。”
服务生引着他们往里走,姚希希是知道这家店的,口味自是一流,遗憾的是,生意太兴隆了,好几回,她们满怀期待而来,却又失望而归,许多慕名而来的客人,更是提前好些天就开始预订,让她们这些工作没有定性,得了空才能出来搓一顿的人,只得望锅兴叹。没位子这种事情,便是拿出姚一柏的名号来,也是不管用的。眼下,陶明白居然还有本事让服务生在这儿预留间包厢,光想想,都觉得无比开心。
“下回我跟他们一块儿来,是不是可以报你的名字?”她问。
她说这话的时候,大大的菜单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留下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在灯光下,如水晶一般,清亮的在闪烁。
陶明白抬头看着她,微微的笑了起来:“随时。”
姚希希眉毛一挑,摩拳擦掌的,“太好了!”
点菜,等菜……等的功夫,姚希希就聊起了节目的事情,汤锅已经放好了,陶明白一边听她说着,一边用勺子顺着锅沿轻轻搅动着底汤。
空气里,香气四溢。
姚希希迫不及待的就用瓢羹先舀了一勺清汤送进口中。
“我就喜欢吃火锅的时候喝底汤。”她笑眯眯的。
“其实,最后,让梁曦文加入哪个节目,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对吧?”她话锋一转。
“你呢?”陶明白缓缓的说,“你怎么认为?”
“如果是综合考核的话,第一名,当然是常哥的《摘星》。”姚希希思索着。
锅已经滚了,服务生恰在这时,把他们点的食物都送了上来。
“对自己的节目这么没有信心?”陶明白微笑着,话里带着一丝玩味。
“不是没信心,我这是有自知之明好吧?”姚希希翻了个白眼,“虽然有起色,但是,我的节目还是有很多问题和不足,这是事实。”
陶明白麻利的将碟子里的食物倒进锅里。
“你刚刚说如果。”他看着她。
“嗯……”姚希希咬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