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姚希希而言,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便开始有些絮絮叨叨起来。舒殢殩獍她亟需一个人听她倾诉这连日来的,如坐云霄飞车般大起大落的情绪。
原本,那个人该是莫子言或者dido,又或者是姚一柏他们,但是,却又一一被她自己给否决了,眼下莫子言自己都该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情形了,她又哪里好去凑上一脚。而有些心事,她又不愿跟其他人诉说,思来想去,陶明白便成了最佳听众。
这是一种毫无理由根据的选择,潜意识中就是认为,这个人值得她信任,这个人会愿意听她倾诉……他会懂她的心情。
而陶明白,笑容温暖,是比她想象中还要适合的倾听对象,
有些事情,她并没有说得十分清楚,比如,姑姑,其实是她的妈妈……那些曾是她过不去的坎,不能说与任何人听,如今,这些仍是姚家不能说出的秘密,但是,在他面前,她毫无负担绫。
尽管不能坦白的全盘托出,心却若雨后的空气一般,新鲜透明。
能说的,不能说的,陶明白全然了解。
这几日,他看着她挣扎着,痛苦着,而他所能做的,便是默然的守在她身旁。从他误打误撞的查到邱蔚成的过去开始,更早的,从他知道她其实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呲。
起初,并非没有起过冷眼旁观的心思,甚至想象过,有一日,当她发现真相,难以面对,痛苦不堪的时候,他会不会感觉痛快一些。他清楚的知道,要想看到那个女人崩溃,她才是最锋利有效的匕首。
如此不堪的念头一冒出来,他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他其实希望,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他没有想到,他会厌倦,厌倦那样的苦心经营。这份厌倦来的那样快,他那样迫切的,也心甘情愿的败给了她带来的那份美不胜收。
他只是担心她,要怎么样去面对那样多突如其来的打击呢?他忽然理解了姚家人在某种程度里的保持沉默,换做他,也无法做到更好,他也只能一言不发的将邬美荃调离她所在组。
他看着她这几日游移在崩溃的边缘,心也就跟着起起落落,紧了又紧。
他怜惜她的勉力强忍自制,也欣慰她在他面前的放肆发泄。
过了好一会儿,姚希希才觉得自己出来的有些久了,陶明白随着她下车。
姚希希望着他,说:“你快回去吧……明天我会回去上班,不会再随便乱跑了。”
她保证一样,声音却轻了又轻。
陶明白听出她言语中的歉意,忍不住闷笑一声,比起思考起如何回答,他的动作更快的,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
姚希希如今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亲昵之举,虽然脸上略略发烧,却也能从容应对。
“我这个月的工资被扣的,怕是连饭都要吃不起了。”略带娇嗔的语气,在这沉沉的雪天里,透着十足的暖意。
于是,陶明白略带笑意,眸光微动,缓缓的开口,问:“放心,你,我应该还是养得起的。”
姚希希怔忡了片刻,呼吸不自觉的加重。
天可怜见,她虽然对这人的美色及体贴觊觎不已,但她好歹还是个有道德有原则并且有坚持的人……她有些心虚的反思着,难道她刚刚的话暗示了什么?
果然,最近事多的,直接拉低了人的智商。她心想。
“四儿……”
姚希希正胡乱想着,陡然听见玉姨喊她的声音,回过神来,一边催着陶明白上车,一边大声“哎”了一声应着。
陶明白不禁皱眉,看她急急忙忙的样子,生怕被人瞧见她同他在一起似的,眼下的情形,仿若他们的关系又倒退回去了一般。
他眯了下眼睛,往后一看,那呼喊她的人还没有到门口,听声音却是已经近了。
然后,他说:“我们还没有正式道别呢。”
姚希希被他这个“正式道别”弄得一怔,心想道别还有什么正式不正式的,难道不是说个再见就完了吗?
她盯着陶明白的眼睛,心莫名其妙的猛跳了一下。
陶明白对她一笑,猛地将她揽进怀里。
那是结结实实的一个拥抱,更贴切的来形容的话,可以称之为熊抱。
姚希希根本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感觉陶明白倾下身,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珠说:“我们明天见。”
这就是所谓的正式道别?
姚希希有些晕晕乎乎的回不过神。
陶明白不管,看了她一会儿,一个侧身,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温柔的,浅浅的,浅尝辄止。
脑子里轰隆隆的一下子巨响,姚希希彻底的懵了,陶明白这一下子来得太过突然,她哪儿还记得有人叫她这回事。
陶明白笑了笑,上车,顺便扫了眼宅子门口,几位女士均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他好像忘记告诉她,她也似乎还没有清楚的意识到,他陶明白可从不肯做亏本生意……这算不算是收回点利息?
姚希希看着陶明白开着车扬长而去,心下正觉莫名,忽然就听到妈妈喊了她一声,语调里满是惊讶,她不禁咽了口吐沫,心说坏了。
她转头,装模作样的清了下喉咙,就看见以妈妈为首的三个女人,满眼写着各种情绪的望着她。
作死啊陶明白!
姚希希咬牙切齿的,恨不能立马追出去,将那人大卸八块了再说。
阿玉一看希希僵硬的表情,就乐呵呵的报告说:“就是昨天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