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众圣视线尽数集中在准提身上,饶是准提再是厚颜,这会儿亦有些顶不住。
让孔宣当面对质,准提显然是不敢的。不说他堂堂圣尊跟个小辈计较,已是脸面尽失,那孔宣得了靠山,出口必然不会有好话,现下众圣皆在,准提哪里敢让孔宣出声?
青莲的先天刀光,准提早早便见识过了。
一刀斩断七宝妙树一枝桠,破开那金黄丝绦,救得孔宣脱身而出。若是再来一回,又是三刀连斩,七宝妙树挡不住,准提十八双手二十四面的金身圣像同样挡不住。
去了七宝妙树,再去金身圣像,便是准提肉身。他敢拿着肉身去挡先天刀光么?别开玩笑了!
准提瞟了一眼斩仙飞刀,感受着临身的森然杀意,竟似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因接连受挫而发热的脑袋瞬间冷了下来,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畏惧。
他若再不服软,青莲绝对会接连三刀斩来,说是三刀便定是一刀不少,半点情面不留。
脸面跟着自身安危相比,自是后者重要得多。准提权衡利弊,心下终是有了决定。
“青莲道友有所不知。”准提忽而平静下来,对着青莲打了个稽首,“鸿钧师尊示下封神只之事,今天地杀劫起,准提与师兄皆以为天命在西周。那孔宣在此阻道,令得周军不前,元始师兄门下来劝,若非准提出手……准提以为,道友门下个个德行高洁,必不是这般穷凶极恶,现下瞧来,却是准提弄错了。”
“既是青莲道友亲至,欲为那孔宣讨回公道,准提无话可说。青莲道友,准提道行境界不如你,法宝神通亦不如你,今负于你手,当真失礼了,还望道友勿怪。”
“准提道友好口才!”青莲嗤笑了一声,暗道准提这哪里是道歉,挑衅还差不多,不过他最后一言倒是说对了,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不是实力说了算,“准提道友既有此心,下一回再动手之时,还需瞧个清楚问个明白。事可一不可再,请道友谨记,若不然休怪我没有提醒!”
商周战斗到了此时,早已不再是小打小闹,因着准提的关系,众圣提前相聚,一应算计争斗都将转到明面,不需要再藏着掖着,更无需再忍让。
准提被青莲一刺,面上红一阵青一阵来回变幻,煞是好看:“青莲道友是执意要欺我西方么?”
“我便是欺你又如何q日我若不来,你将如何待孔宣,你我心知肚明!”青莲冷眼瞧着准提,“准提道友这般输不起,倒是有辱圣尊之名……”
情势渐趋明朗,这西方两个厚颜的师兄弟,青莲还真不怕跟他们撕破脸。她本欲再言,那元始却又上前劝道:“青莲道友,准提师弟既已言说原委,原是误会一场,这便罢手如何?”
“这是自然。”青莲收回视线,转向元始、老子、女娲几个,“准提道友、接引道友远来是客,青莲添为主人,便是有恶客上门,让他们一次又何妨?看在元始道友的面儿上,此事就此作罢,只需西方二位安分守己,青莲自不会无故挑衅!”
“你……”准提颤抖着手,指着青莲还欲争辩,接引13看网,一把捂住他口鼻,连声道,“青莲道友大度,接引师兄弟万不能及!”
青莲眸光一扫准提,忽而展颜一笑,对着接引颔首道:“接引道友通情达理,不愧为长。准提道友这般……道友辛苦了。”
接引双眉打结,眼角耷拉下来,瞧着愈发像人人欠了他百八十个极品灵宝,长长叹息了一声,打了个稽首,竟不再答言。
青莲眨了眨眼儿,见这两个真消停了,也便按捺下来。
元始见此,跟着老子对了一下眼色,对着众圣稽首道:“诸位道友,既是相逢于此,莫如随我觅地一叙?”
女娲最先应声,接引、准提巴不得换个地方,青莲、玉辰自也没有异议。刚刚还为孔宣之事争执,甚至动上了手,这会儿一众圣尊竟似完全忘了他一般,连着那牵扯其中的燃灯道人,亦被他们抛诸脑后,一个个随了元始降下云头。
商都朝歌,九间殿。
帝辛高高端坐御座之上,森冷眸光扫视着殿上文武群臣,语声中压抑着滔天怒火。
“前日北伯侯崇侯虎请见,言道西岐、东鲁皆举反旗,联军三十五万征伐北海,围困崇城多日。孤托太师领兵与崇侯虎一道平叛,原想着此行定当顺利凯旋,不想那西岐、东鲁联军得了强援,甚是凶恶势大,下崇城降南疆,合兵一处往五关来,今已连下汜水、界牌两关,直逼穿云关!”
“若非期间有高人相助,太师星夜赶去,怕那联军已至朝歌城下,众卿还能否安然立于此地,都要两说!”
帝辛一语落地,整一个九间殿陷入了渗人的寂静中。
首相商容高擎牙笏出班,神情激愤:“这不可能!西岐、东鲁便是联军三十五万,时至今日万万不可能半分不损,加上南疆联军,算他四十万大军,汜水、界牌两关皆有守军十万,更兼守将皆身经百战,凭着关隘之利,怎可能连失两关?”
汜水关、界牌关易守难攻,按照常理,不说四十万大军,再给个四十万,亦不可能在短期内攻破。商容此言一出,得到了一众文武的纷纷应和,实在是帝辛抛出的消息太过惊人,根本叫人难以置信。
崇城被破,汜水关、界牌关被破,内中守将如何,那几十万大军又如何?如此多的将士,难道全军覆没了?这万万不可能!
帝辛一拍御案,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