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一直默然的秦朗忽然开口,“维哥生前对小傲多有帮扶,四海上下,一直衔感于心,此后盛维如有需要之处,四海定当全力以赴、倾尽所能,但小傲已入洪帮,洪帮有洪帮的规矩,之前小傲于盛维的内事已干预得过多了,实在是有违帮规,许老爷子还是别为难他了吧。”
小傲微低了头,心中一阵感动,秦朗突然在此时出言,不问是什么事情便大包大揽了下来,实是拚着被老爷子重重的一场责罚了,他以四海老大的身份插口说了这几句话,将洪帮与盛维的交情撇到一边,先把老爷子摘了出去,然后明白的告知不论盛维所求何事,四海力所能及者自不旁贷,但是想再拉小傲入水却是免谈了!
许士坚为之一愕,向来秦朗说话不多,不曾想过他也有如此言语犀利的时候,再次轻咳了一声向老爷子尴尬的瞟了一眼,笑道:“多谢大爷的好意,四海之前对盛维已是帮了太多了,盛维自己也还不是到了油尽灯枯、连几件小事都办不来了的地步,便我们这几个老头子脸皮再厚,也再不敢让四海帮着出什么头了,不过眼前这件事,却实是非二爷而不能,所以……”
秦朗与小傲对望一眼,都在暗思,究竟是什么事情非小傲而不可,许士坚叹了口气,转头向着老爷子道:“前几日自骆公府上回去,士坚与两位兄弟细细商量了一番,都觉二爷之言实在是有理,我兄弟同受盛哥父子两代的大恩,遇事自不当顾念一己之私名,是以老哥几个研究之后,决定就让我们这几个不太成器的子侄们倾力扶保菲儿接掌龙头大位,但求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苏家不失掉这一份基业,我们兄弟到了地下也就还有脸去见见阿维和盛哥……”
言到这里,语意酸涩,竟唏嘘着流下了泪来,这一下出人意料,弄得老爷子一时之间也颇为黯然,秦朗与小傲相对苦笑,到底姜是老的辣啊,先时用话挤兑小傲时还气势凌厉,眼看着一招失利,便立即转而博取同情了。
老爷子放下茶盏,幽幽的叹了口气:“坚兄也不必如此伤感,既是主意已定,便只管照此而行便是,但尽人事而凭天命,世兄们都是大将之才,必不负诸位之厚望,相信盛维中兴指日可待,又何来为难之事?难道盛维还会有人公然来反对不成?”
许士坚拭去老泪,叹息一声:“盛维上下倒是没人反对,只这反对的却是他人抗拒不得之人,我等兄弟起初也不曾想到过,玉倩竟还有如此固执的时候。”
听到这里,秦朗师徒三人方明白过来,原来这反对之人却是苏夫人韩玉倩,老爷子转动茶盏,低低的“嗯”了一声,看了小傲一眼,淡笑了一声叹道:“这个就难怪了,人家女孩儿才不过十二岁,搂在怀里疼还来不及,自然是舍不得就这样让她入了黑道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命啊!谁让她生在这样的人家了呢?”
“是啊,”许士坚接言道,“玉倩性情温柔敦厚,向来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是阿维这次突然出了事,她只剩了这个女儿相依为命,阿侠之前又是那样……”说着也摇了摇头,“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敢相信了,虽然我们老哥仨一再的向她做出保证,但是,最后她只说了一句话:若要她将女儿交托了出来,除非那人是小傲!”
作者有话要说:先到这吧,我累了,欲知后事如何,嘿嘿,且听下回分解